捂着发红的脸跑回家,盛栀也撩起井里的凉水泼在脸上,坐在井边平息着乱跳的心。
“以前扑到秦墨怀里撒娇的时候也不少,怎么今天这么奇怪?”
盛栀也咬唇,失神的盯着地上的蚂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墨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盛栀也蹲在地上小声嘀咕的样子。
秦墨迟疑的看向地上的蚂蚁,“你在……跟蚂蚁聊天吗?”
虽然听起来有点玄幻,但看上去好像真的是这个样子。
听见他的声音,盛栀也瞬间起身,后退两步到一个安全距离。
“你怎么回来了?”
秦墨心中有些难受,只得压低了声音解释。
“今天轮到我做饭了。”
盛栀也眼神飘忽,“哦,那你做,你做。”
说完,转身就往自己屋里跑,好像身后有饿狼追着一样。
秦墨身侧的拳头握紧,半晌,又松开。
他沉沉的吐出一口气。
没事,慢慢来。
他弯腰捡起地上被盛栀也弄的乱七八糟的柴火,进了厨房。
房间里,盛栀也用背抵着门,大声呼吸。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一看见秦墨就想逃离。
明明以前不这样的。
盛栀也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摇摇头走到桌边坐下,开始看书。
她今年高中毕业,正在准备两个月后镇里小学的老师考试。
如果考上,她就能有一份老师的工作了。
盛栀也转了转手腕上的翠绿玉镯,小声道,“这次你可一定也要给我好运,拜托了。”
这镯子是她一出生手腕上就戴着的,摘也摘不下来,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
从小到大,盛栀也出门总能捡到一些好东西,或是一窝小兔子,或是一只野鸡,又或是一窝鸡蛋……
也正是因此,盛家的生活要比其他人好很多。
看了半小时书,盛栀也觉得脑子懵懵的,起身想拉开门出去走走。
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了秦墨在院子里从头顶往下浇水的画面。
男人宽肩窄腰,背部宽阔厚实,肌肉力量感分明。
“啊!”
盛栀也尖叫一声,瞬间转身关上了门。
背靠着门,盛栀也抬起双手捂住快要熟透了的脸颊。
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刚刚看到的男人古铜色的皮肤……
宽肩窄腰,还有从他肩头滑落到腰腹的水珠……
啊!!!
完了完了!!!
她居然把秦墨非礼了,以后更没脸见他了。
盛栀也陷入了深深地崩溃。
屋外,听到盛栀也声音的秦墨两个闪步就跑到盛栀也门外,但举起的手却久久没有落下去。
漆黑的眸子里是抑制不住的慌乱。
他怕,怕进一步不成反而连之前的兄妹关系都无法维持。
中午,盛父盛母下工的时候,在餐桌上没看见盛栀也的身影。
盛母奇怪,“小墨,栀也呢,她怎么没过来吃饭?”
秦墨端菜的动作顿了顿,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那扇门,他终是没敢敲响。
盛父呵呵笑,“丫头可能是睡着了,你去叫叫她。”
话是对盛母说的。
盛母起身去敲门,“栀也,睡着了吗?吃饭了。”
盛栀也抱着被子咬唇,出不出去啊,不出去的话她好饿,可是出去见到秦墨又好丢脸。
“栀也?阿娘进来了?”
盛母的声音再度响起,隔着门,带着温柔和关切。
盛栀也咬了咬牙,扔下被子走到门边,打开门。
“娘,我刚刚睡着了。”
盛母笑着帮盛栀也理了理头发,“娘知道,你学习累,上午又跑了一趟田里,睡会儿正常。”
边说边拉着盛栀也到餐桌旁坐下。
盛栀也全程垂着眸子,不敢抬头看秦墨的表情。
她记得第一次见秦墨的时候,他很凶,好像要打她一样。
那时候她小,只顾着看那个哥哥好看,根本不知道秦墨身上的那种情绪叫戒备。
他像一只受伤的狼,想要咬死所有伤害他的人。
这一顿饭吃的鸦雀无声。
盛父盛母是上工累了,盛栀也是觉得丢脸,秦墨则是在害怕。
下午,盛父盛母和秦墨去上工之后,刘小梅来找盛栀也一起去山上摘果子。
“栀栀,山上的野桑葚熟了,我们一起去摘点,又甜又解渴!”
盛栀也戴上帽子,又背上了自己的背篓,跟着刘小梅一起往山上走。
这个村子叫刘家村,村里住的几乎都是姓刘的人。
刘小梅,就是村长家的女儿。
村长今年六十多,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宝贝的很。
也正因如此,在其他同龄女孩帮家里洗衣做饭做家务的时候,只有刘小梅和盛栀也可以一起上山摘摘果子。
但是对盛栀也来说,摘果子不仅仅是摘果子。
就比如此刻,一只兔子径直从林子里窜出来,撞到盛栀也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