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徐铉客套完,李俊文正准备赶紧溜走,以免又被人叫住询问老道士的事情。不料刚转过身,背后就又响起了叫声。
“李副使,请留步!”
李俊文无奈,咬牙切齿的转过身,只见叫住他的人,正是方才前倨后恭的“负心人”,清辉殿学士,张洎。
“张大人找在下有事?”对待张洎这种人,李俊文就没有像对待陈乔与徐铉那样的好脸色了。他从没如此讨厌一个文官,即便像卢多逊,李俊文也只是不喜而已,而对于张洎,他就是有一种讨厌的感觉。
“不知方才李副使和陈公、徐公谈论何事,如此高兴呢?”张洎有些紧张的问道。
两位重臣先后与李俊文谈笑风生,令他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尤其是方才宴会结束后,他与陈乔打招呼,陈乔一副爱理不理,很敷衍的样子,令他心中忐忑不安。他觉得可能是潘佑之事,令几位老臣对他心生不满,所以见陈乔与徐铉和李俊文谈的火热,他不免有些心虚,迫切想知道双方谈论了什么。
李俊文眉头一皱,一脸不悦,心想你哪位呀!老子和别人聊什么还得向你汇报?其实张洎这
么问确实不妥,若是往常他肯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但是今日他心神不宁,诸事不顺,也顾虑不到这么多。
“哦,小事!两位老大人问在下是否有意留在江南,出任张大人的顶头上司,辅佐国主!”李俊文为了恶心张洎,故意打趣道。
“李副使说笑了……”张洎皮笑肉不笑的应和道,他明知道李俊文在胡扯敷衍自己,却又不敢发作。只得笑道:“李副使文韬武略,深受大宋皇帝陛下宠信,又岂会放着大宋的高官厚禄不做,跑来江南偏安一隅做个小官呢!”
张洎嘴上说得圆滑,心里却暗道,瞎说都不找好一些的理由,还做老子的顶头上司,老子上面就剩下国主和陈乔几个重臣!难不成那些老东西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你一个毛头小子?还是说拥戴你做国主?
“哎,若是俸禄可观的话,在下自然会向吾皇陛下如实禀明,来江南做官也未尝不可嘛!唐国臣属大宋,在唐国为官也是给大宋做官嘛,相信吾皇肯定乐见其成的!”李俊文李煜瞎掰道,随即话锋一转,眉头一皱道:“怎么,难道张大人不愿与在外同殿为臣?”
“
哪里哪里,张某只是怕在江南为官,委屈了李副使,埋没了李副使的才华……”张洎忙不迭的解释道。
“张大人的意思是,贵国国主埋没了张大人的才华?张大人如此言语,若传入贵国国主耳中,恐怕会令国主心里不舒服吧!”李俊文挖了个坑。
“非也,非也!这个……我……那个……张某不是那个意思,李副使莫要再开这种玩笑,会出人命的……”张洎自觉失言,急得满头大汗,看了看四周,赶紧讨饶。
“张大人叫住在下,不会只是关心在下的去向吧?”见张洎一脸窘迫,李俊文也见好就收,再说他还急着去赴那舞姬的约会,懒得与他鬼扯。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张洎谄笑道:“李副使文采风流,乃当世一绝,张某自愧不如,仰慕得很!不知李副使可有闲暇,你我二人找一僻静之地,探讨一些文章之事……”
看着张洎一副“叔叔带你去看金鱼”的猥琐样,李俊文就一阵恶寒。他喵的,说得比你家王后唱得还好听!还仰慕得很,方才在宴会上叫嚣的是谁!还找一僻静之地!老子和你这老男人有什么好聊的,聊
菊花茶么!
“在下只是一介武夫,大字都不识几个,当不起张大人谬赞!方才的词曲也不过兴之所至,偶然得之,当不得真!又岂敢与张大人这种文坛巨匠探讨!加上方才饮酒过量,身体不适,实在乏得很!不如改日张大人到了开封,在下再与张大人一聚,如何?”李俊文扶着头,摇摇晃晃装醉道。
“不过若是张大人想要切磋一下功夫,那在下便是舍了这条命,也是要给张大人展示一番的!”李俊文一边说,一边撸袖子,大有现场开打的架势,吓得张洎往后退了一步。
“不必,不必!李副使的功夫,张某方才已经见识过了,就不必再麻烦李副使了!李副使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张某就不再打扰了!”说完,也不等李俊文回话,抱拳行了个礼就忙不迭的离去。
李俊文望着张洎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这种反复无常的伪君子,还是少接触为妙,不然容易被带坏了。
李俊文见张洎已离去,便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快步朝宫外赶去,由于随从不许入内,展无忌只能宫门外等着他。自从知道窅娘便是媚猪之后,在
这王宫多呆一分,便令他多一分紧张感,生怕李煜留他过宿,重现岭南之事。
没办法,谁让自己如此娇嫩欲滴,惹人垂涎呢……
李俊文刚走出没多远,一只大手便拍在他的肩头,吓得他一个激灵,以为那位媚猪娘娘又来找他了。
他哭丧着脸回过头,才发现拍他肩头的并不是壮硕的媚猪,而是咧嘴傻笑的皇甫继勋。
“呃……这位将军……未请教……”李俊文并不知道皇甫继勋的名字,只是他方才站出来怒怼张洎,有些印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