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张洎气得不行,色厉内荏道:“这里可是金陵,不是开封!还容不得尔等如此放肆!来人呀,给我硬闯!”
张洎身后的一队唐军迅速上前,准备硬闯李俊文的屋子。而在场的李俊文手下武德司人员,也不甘示弱,迅速集结在展无忌身边,阻拦唐军。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相当紧张。
那个萧太医一看双方要动粗,很识趣的就往一边躲去。他只是个太医,是太瞧病的,这种使用武力的事情与他无关,犯不着挺身而出。
“哎呀呀,这是闹的哪一出?”苍蝇满头是汗,想要寻找王贵等人帮忙相劝,却发现这几个平日里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全都不知所踪,令他心急如焚。
“张学士见谅,我这兄弟是个直性子,只知道照我家小官人吩咐行事,并非有意针对张学士,还请张学士莫要放在心上!莫要动刀动枪的伤了和气!要不,卑职去请示一下我家夫人,看看我家小官人是否可以接见张学士?”苍蝇一边妥协道,一边心里把王贵那厮骂了一圈,这货不是说小官人已经回来了么,还吩咐让他把张洎带进院子就行么
,怎么到现在屋子里还没有动静,也不知道小官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换作以往,苍蝇早就和展无忌一样跳出来与张洎怒目相对了,都是江湖儿女,被人欺上门来,谁没有一点脾气。可是今日王贵特意说了,小官人让他一定要唱白脸,不能得罪张洎。他也知道如今在人家的地盘,闹的越僵,对小官人越不利,所以一直隐忍不发,还得装孙子。
“哼……”张洎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苍蝇的提议。唐军也停下了脚步,退到了后面。
其实张洎也有些心虚,李煜叫他带御医来给李俊文诊治不假,对李俊文几次三番推辞不见也有不满,但还不至于到强行要给李俊文看病的地步不可。多次派人来探望,也只是担心李俊文的病情恶化,万一死在了金陵,无法向赵宋交代,又岂会允许张洎让士兵强闯李俊文的屋子呢?
这一切只不过是张洎自作主张罢了。他本心情愉悦的主动请缨而来,希望能和李俊文再套套近乎加深一下感情。
没想到人没见着,却一再吃了闭门羹,这令他的自尊心严重受挫,便想杀一杀这些宋人的
锐气。可是对方却寸步不让,令他有些骑虎难下,真要动起手来,他也不好向李煜交代。如今苍蝇给了他台阶下,他也就装腔作势一番,就坡下驴。
就在这时,屋内响起了一个虚弱的声音:“展无忌,让他们进来……”
苍蝇一听顿时松了口气,我的个祖宗,你终于开口说话了!
说话的正是李俊文,他此刻正躺在床上装病,说话自然也要有病人的样子。
“小官人身体虚弱,只准两个人进去!”展无忌听到李俊文发话,便收剑回鞘,退到一旁,冷冷的说道。其余众人也都纷纷散开,对唐军怒目而视。
一个小军官,嚣张个屁啊!张洎虽对展无忌不屑,但也不敢过分,只好按对方的要求,跟着萧太医二人进入屋子,其余唐军则留在屋外等候。
一进入屋内,一股刺激的药味就扑鼻而来,令张洎不禁皱了皱眉。他环顾四周,屋内光线昏暗,李俊文正半躺在床上,脸色煞白,一个年轻女子坐在床头照顾他,想来就是李俊文上次被李从松绑走的妻子。女子见他们二人进来,只是微微点头,将李俊文从扶起,靠在床头。
女
子面带纱巾,也看不清容貌,不过从身段上来看,应该长得也不差,难怪李从松那厮会见色起意。
“本使昏身体虚弱,方才刚刚苏醒,就听得屋外争吵。手底下那些粗人慢待了张学士,还请张学士见谅……”李俊文继续很“虚弱”的说道,仿佛随时都会昏过去。
“哎,李副使多虑了!贵手下也是为李副使着想,本官又岂是那种小气之人,会放在心上?”张洎心口不一道。
“张学士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啊,高风亮节……”李俊文拍马屁道。
张洎见李俊文这副死样子还拍自己马屁,态度也有所好转,装模作样问道:“听闻李副使自踏春归来便一直卧床不起,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唉,说起来惭愧,自那日受惊归来,又感染风寒,便一病不起,本想仗着身子骨硬朗强撑过去,却未曾想到,病情越来越严重,最后竟连床都下不了,如此不堪,实在是有些丢人!故而觉得无脸见人,才一再推脱国主的好意……”李俊文一脸惭愧的解释道。
“哎,李副使大可不必如此,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嘛,何况是人呢!谁没有个
头疼脑热的时候,治好了不就没事了!”张洎见李俊文这副衰样,心里其实高兴的很,有种报复的快感,但是面上还是装作一脸关切说道:“这不,国主听闻李副使病情加重,特命本官带萧太医来给李副使诊治!萧太医乃是我唐太医院医正,医术超群,在金陵可是出了名的,任何疑难杂症,到他手上都能药到病除!”
“老夫当不得张学士如此夸赞,只是对杏林之术略有所知罢了,至于那些疑难杂症,也是误打误撞罢了!”听到张洎夸自己,萧太医立马自谦道。
虽然他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