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这等事?”符彦卿顿时从李俊文身上收回目光,好奇道。
李俊文顿时松了一口气,后背的冷汗都已经风干,凉嗖嗖的。与符彦卿对视只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他感觉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幸好王溥及时出言打断,要不然最后他可能会忍不住落荒而逃。
“嘿,几位叔叔伯伯还别不信,我这三弟,可是能文能武,别看年纪不大,可是立下不老少功劳呢!能当上武德司的指挥使,全凭自己的才干,可没有沾家里半点光……”坐在李俊文身边的石保吉一听王溥提起李俊文的光荣战绩,立即兴致勃勃的开始吹捧李俊文。
要不说人家能当驸马呢!李俊文最佩服的睁眼说瞎话编故事之人,除了他们李家三父子之外,就当属石保吉了。
石保吉从李俊文在房州勇斗知州杜衡父子、南征岭南大破南汉数十万大军、开封城扳倒枢密使李崇矩父子,到定州血战契丹人,再到最近的扬名江南,都描述得绘声绘色,肚子里那些仅有的好词全用在了李俊文身上,当中有很大部分他都是从王贵、苍蝇等人口中听来的,但是并不妨碍石驸马的艺术再加工。饶是
李俊文如此厚脸皮之人,听了之后都觉得有些夸张,老脸微红,一个劲的在桌下用脚踢石保吉。
奈何说上瘾的石保吉根本停不下来,以为李俊文踢他,是示意他再接再厉,于是便更加卖力的吹捧,李俊文恨不得用针线将他那张破嘴缝起来。
石保吉的吹嘘,也引起了在场众人的兴趣。众宾客纷纷停下手中的推杯换盏,屏气凝神,仔细听他讲故事,尤其是当中一段李俊文与江南花魁之首李盼儿的香艳故事,说得仿佛他就在现场一般,听得文官忌妒、武官羡慕。
李俊文有些欲哭无泪,他看得出来,石保吉显然是对方才他身为主宾却受到冷遇而替他打抱不平,聚敛人气,本想低调行事的李俊文就这么一下子成了现场的焦点。现场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评头论足,有心生敬意的,有表示不屑的,反正最后石保吉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就连符彦卿都对李俊文刮目相看,心想这小子还是不错的嘛,自家闺女的眼光也还不错嘛……
凭着第一直觉,征战沙场多年的魏王,已经从心里认定了李俊文与自家闺女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对他的看法也带有了考较的心
思,看来自己方才认为他是靠与官家的老乡关系才当上这指挥使的想法,还是有失偏颇的……
“想不到李指挥还是个少年英豪!这等事迹,同龄人当中,可谓是无人能比拟的!”待石保吉一顿吹捧终于结束之后,符彦卿竟然出言夸赞李俊文道。
“你这老东西说的不地道!岂止是同龄人当中,即便是你我当年年轻之时,也未必有他如此成就!”焦继勋终于拎着酒壶回到了主桌,反驳符彦卿道。
接着,他又一脸遗憾的感叹道:“可惜我老焦家已无未出阁之女,要不然,非把你抢作我老焦家的女婿不可!这等人才,被别家抢了去,真是令人不爽呀!我倒是还有几个未出阁的侄女,李指挥若是不嫌弃……”
李俊文吓了一跳,什么情况啊这是?这特么说个故事就要送女儿,有没有那么恐怖啊?自己家里两头母老虎都还没搞定呢,哪里还敢往家里领人?
为了打消焦继勋的念头,李俊文赶紧回道:“几位莫听石驸马瞎咧咧,卑职哪有那么厉害!多半都是他瞎编的,当不得真,当不得真!更何况,卑职早已有婚约在身,不敢辜负女家,只能忍痛辜负焦公
厚爱了……”
石保吉听李俊文污蔑他乱说,当即就想反驳,却被身边的李继隆一把拉住,阻止了他火上浇油。
“李指挥过谦了,如此年纪能得官家青睐,必有过人的本事,又何必妄自菲薄呢!”王溥出言捧道。
“王公谬赞了!”李俊文心口不一道。能得到这些老头子的夸赞,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李指挥可有表字啊?”王溥又问道。
“尚未取表字,几位长辈可唤卑职小名‘春哥儿’便可!”李俊文回道。他知道王溥问他表字,就是为了表示亲近之意,一般只有相熟之人才会互称表字,长辈称呼晚辈表字,说明是拿你当子侄辈来看待。李俊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与一众老头拉关系的机会,别看这些老头一个个黄土都埋半截了,但是架不住人家在朝中门生故旧众多,力量也是大的很,与这些人交好,绝对是有益无害,要不然赵匡胤也不会上赶着让两个儿子当他们的女婿了。
“那老夫就腆颜唤你一声春哥儿!你也别老是‘卑职卑职”的,咱们这些老头子早已不是朝廷里那些摆官威的相公,既然你与德昭交好,那老夫便将你当作子侄,你喊我
们一声叔叔伯伯也就可以了!几位说是不是啊?”王溥倒也爽快,替李俊文铺好了路。
在座的几个老头都很不走心的附和着,心想你个糟老头子要跪舔小辈,干嘛非得拉上我们几个,真是跌份。不过左右也不吃亏,众人也就没说什么。
“恭敬不如从命!”李俊文自然打蛇随棍上,顺杆爬得快的很。
“对了春哥儿,老夫听德昭说,你还是华山扶摇子老神仙的爱徒,想来定是习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