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问道。
“非也,非也,李校尉误会了!”卓飞见对方误以为自己在抱怨,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赶快解释道:“李校尉古道热肠,于吾等落魄之际施以援手,此般情义堪比天高,又何来招待不周之说也!只不过,吾既为人师,那自需为吾徒儿们的来日谋划一番才是,否则,岂不是枉为人师么?再说了,李校尉虽仁义,但如此下去,总不是长久之计吧……?”
“哦……原来如此。”李刚听到卓飞的解释后,脸色顿时舒缓了许多,要说他毕竟是个武人,虽然已入军旅为将,但其身仍不脱当年的豪侠作派,在他看来,若是卓飞因自己招待不周而就此离去的话,那就算大哥王挫不怪罪自己,自己也无颜自处了。况且,上门是客,抛开大哥的这层关系不说,便是仅以自己的性格而言,那也是万万不能怠慢了客人的。
“其实先生不必多虑,刚虽说官职不大,但这俸禄孝敬倒也不算少,嘿,南地富庶,城中余粮颇丰,而商贾往来更是频繁,所以…所以……就咱们这几个人日常生活又能所费几何哦,先生过虑了,过虑了……”李刚恳切又有点尴尬的说道。
卓飞闻言后不由得一乐,心道:好家伙,美女的软饭还没见到,却有个耿直地硬汉想要长期来供养我了……啧啧,咱这身王霸之气看来还真不是盖得……
“呵呵,李校尉不必介怀,想吾师徒在这梅州城内毫无根基,难免还要多叨扰您一段时日,还望校尉大人莫要嫌弃才好。”卓飞笑呵呵的打趣他到。
“对对对,住,尽管住!想我李刚在这世上唯剩大哥这一个亲人了,而诸位均是我大哥的亲近之人,如此一来,便与我李刚的亲人无异,即然是一家人,又何分彼此,还望先生切莫再要说些什么嫌弃之类的话语,否则,刚真是无面见人了。”
“好!自古以来,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甚是难得,既有李校尉这句话,那卓某若是再多说下去,反倒显得自己有些做作了。”卓飞击台赞叹道。
李刚拱了拱手,憨憨地一笑,似乎是被卓飞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王挫也很高兴,想想自己这个二蛋兄弟还真是给自己长脸,而恩师他老人家表扬自己的兄
弟,那就和表扬他没啥两样,这让他在一众师兄弟面前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于是,他也伸出蒲扇大的巴掌,重重地拍了拍李刚的肩,以示对其表现很满意。
“不过嘛,吾方才所思所言却非妄语。须知这人无远谋则必有近忧,吾师徒总不能就此坐吃山空吧?吾思前想后,决意行商,却不知如今这世道儿,到底何业多利,所以还请李校尉点拨一二。”卓飞不耻下问,很认真地说道。
“这……”李刚闻言后一愣,稍作沉吟,又言道:“先生乃世外高人,而刚则是一介粗鲁武夫,又何来点拨一说,最多也就是建言两句罢了……唔,然刚还有一事实为不解,却不知当问否?”
“李校尉尽管明言便是!”卓飞笑着说道。
李刚又想了想,似乎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观天下百业,商至贱。刚实不解,为何先生百业皆不欲取,却偏要以此至贱之业谋生呢?”
呃……
卓飞被李刚彻底给问倒了。心中惊呼道:啥?贱业!!商人这么尊贵的职业,在他眼里居然是贱业!!而且还是至贱之业??我晕……
后世之时,全民经商暂且不说,你光看看世界上那些豪富,出入坐着直升飞机,开着跑车游艇,吃着普通人听都没听过的东西,极尽奢华之能事,还把全地球上的大姑娘和小媳妇们勾引地哭着、喊着、梦着都想要把自己嫁入豪门,即使是为此撞了个头破血流也仍是乐此不疲,痛并快乐着!试问一句,天底下有这么滋润的贱业么……!
卓飞禁不住对李刚的价值观好一阵儿的鄙视,接着转念又想到:哎,李刚比自己早生了几百年,这恐怕也算是一种另类的代沟了吧?话说老同志的思维思想难免都会有些局限性,这倒也不能全都怪他,士农工商,谁让这年头儿商为百业之末呢!
话说李刚的价值观确实与来自后世的卓飞有着根本性的冲突,这是时代的局限性,就好比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的个体户,那基本上就是待业青年、无业游民、劳改犯的代名词儿,这些人倒腾点东西来低买高卖,那就叫做投机倒把,虽不是大罪,却也不轻啊!而到了九十年代之后,个体户们就咸鱼翻身,彻底地正了名,他们光荣地成为了改革开放的排头兵、时代的先行者,还被誉为第一个敢吃螃蟹的勇士,那时候,只要你敢说自己是个个体户,那甭管你挣没挣到钱,也甭管你是不是升级成了万元户,总之大家都会一视同仁地把你当成款爷儿来恭维并嫉妒着。
未足十年时间,整个社会的意识便可来个天翻地覆的变化,而如今是七百多年前的南宋,意识观念的冲突还真不足为奇也。
说实话,在这年头儿,就生存现状而言,如果你是个商人的话,那即使你富得流油,但那些生活困难、穷到已经快没饭吃的农和工,还是会从骨子里面来鄙视你的。虽然他们畏惧于你的财势,虽然他们劳动创造出来的产品还要靠你来转卖,虽然他们等于变相地为你在打工,算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