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盈,入世未久,便已名动梅城,实乃上苍垂怜本朝,而特遣贤弟来此扶助愚兄共为官家分忧的啊!
贤弟但且宽心,日后贤弟只须时常提点一下愚兄便好,而其余一应杂事,皆有愚兄自行付诸,不必贤弟操劳。若是还有人因此而难为贤弟的话……哼,莫说愚兄定不轻饶,想必官家也难以相容于他了吧!更何况还有这满城百姓和天下的苍生……!咳咳。”
马大侯爷义正言辞,尽显其赤胆忠肝,围观的人群登时纷纷响应,叫起好来。
卓飞郑重地对人群抱拳行礼,接着又面向老马猴严肃地点了点头,看那架势颇有壮士一去不复还般的决然之色。
“即然侯爷如此……好吧,那卓某还有最后一点要求,或显突兀,实不知当提不当提?”
“贤弟毋须忧虑,尽管道来便是。”
卓飞沉吟了一下,说道:“此其三嘛……嗯,小弟听说大哥此次重回广南东路,首要之务便是筹建广南东路经略安抚使司,而这使司衙门设于何处却还未定,不知可有此事?”
马大侯爷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唔,确有此事,贤弟相问,却不知是何意?”
卓飞一笑,旋即退后了两步,又拱手抱拳对着马大侯爷端正地行了一个大礼,朗声说道:“卓某今日借此机缘,愿代梅城父老请命,望马副使大人能将使司衙门设于此地,还请侯爷决断!”
围观的人群一听,登时便沸腾了,大家都知道,若真能将使司衙门设于梅州来统辖广南东路全境的话,那还真是件天大的好事啊!因为到时无论是军事重点还是经济重点,总之,一路的重心皆会向梅州转移过来,而这样也定会让本地百姓的安全更有保障,生活想必也会更加的滋润一些吧!
饮水思源,虽然如今水还没饮到,但这并不妨碍淳朴的百姓们对卓飞心生感激,大家不约而同的均暗自想到:唉,要说这位卓公子还真是个好同志啊!你看他这才刚答应为侯爷出谋划策,便立刻想着要为梅城百姓谋取好处了,啧啧,卓公子果然是当世大贤,是俺们的救世主……
马大侯爷闻言也是一愣,实在没想到卓飞会提出这么个要求,不由得暗暗叫苦,心中大骂到:小猴崽子你这不是把老子架在火上面烤吗!我说就算你有这个想法,那也可以私下里跟我提出来嘛,又何必当众请命呢!这下可倒好了,老子若是一口答应下来,旁人说我徇私倒是小事,关键在于朝堂上那些大人们本就为使司衙门设于何处而争执不休,老夫这也只是先行考察了一番,最后仍要官家和几位大人来定夺方可啊!
而老夫此刻若是不答应的话……唉,于众目睽睽之下,却让我怎么开得了这口啊!这一开口,岂不是就把全城的百姓都给得罪了么!介时事还未做,先失民心,传至朝堂,岂不令官家难堪。奶奶的,左右两难,这真是冤死我也……
“贤弟啊!此事实非愚兄所能做主,依我看还是从长计议为妙……”马大侯爷小心翼翼地吐着苦水,生怕一言不合,被对方借机发作。
马大侯爷话音未落,围观的人群便爆发出一阵起哄之声,若不是畏惧于侯府亲兵,说不定立刻便会有好事之徒开始丢石头了。
卓飞淡淡一笑,转身立于台阶之上,伸手虚按,很快便止住了人群的躁动,恢复安静。
“呵呵,副使大人误会了,卓某其实只是希望侯爷能代梅城父老在官家面前美言上几句罢了,至于衙门最后设
于何处,仍当禀从圣意才对。
然,卓某以为,梅城地处广南至北,于此地设立衙门,其一可显我御敌辖境于外的决心。其二则因此地与福建路、江南西路相邻,所以不仅可与吾皇遥相呼应,供给粮草军械,亦可从侧翼出江南西路来牵制蒙元兵锋,令鞑虏难以形成合围之势也。
再者,梅州一失,则福建路粮道立时断绝,福州、泉州皆沦为孤城一座,又岂可久守?届时吾皇无奈之下,恐怕唯有沿海路南退至广、潮二州了吧!
嘿嘿,可惜广、潮二州虽好,却已是陆之至南,而使司衙门若设于广、潮二州,或可依其坚城多做几日残喘……然,当鞑虏尽占其余诸州之时,此二州又能坚守几何哉?
当然了,想那蒙元舟师较弱,待广、潮不可守之时,官家与庙堂上的诸公或可再由海路退走,然……
呜呼哀哉,莫非我大宋天朝便只能这般一退再退,退至琼州,退至南海,一直退到退无可退之时方才罢休不成!莫非唯有苍茫大海之上方是我国祚延续之所乎!”
全场鸦雀无声,卓飞的高声喝问,直令众人一时间对前途充满了悲观,但又很是憋屈不忿……卓公子说的好啊!难道咱们真得只能一退再退,一直退到茫茫大海上去么?
围观的人们想不通,只好一起望向面前那个神奇的少年大贤,盼望着能从他那里获得一个答案,一点希望,或者是一丝安慰……
卓飞手握剑柄,昂首望天,任由两滴热泪随风而落,又渭然长叹了一声,这才淡淡地说道:“唉,蒙元狼子野心,无信背盟,而本朝猝不及防之下,终致帝都陷落……还好,天家血脉未绝,今年五月,吾皇万岁已于福州登基,重树华夏正统。又大力整军备战,御敌之心尽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