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便搞明白了此物的精要所在,一来可能是他熟识此物,否则便只能用天赋过人来解释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能懂得此物用法,便已是很难得的了。
马大侯爷点头微笑,说道:“贤弟果然多才,不错,此物较往日之火枪实在是大为不同,往日那种火枪只能燃火喷焰伤人,难以及远,而此物却可将此子巢击发出去,以其内腔所藏铁丸来灭敌,实神奇也!”
侯焘站在一边,待马大侯爷说完,也忍不住地补充道:“侯爷所言甚是,然,此物虽是神奇,但实难操纵,射出弹丸并不如弓弩远,准头更是差得离谱,且这填装火药之事很是麻烦,引火之时稍有不慎,便会炸裂伤己,而逢天干物燥之时,遇半点火星便是烈焰滔天……所以依晚辈愚见,此物弊大于利,实不宜用在战阵之上,而营中诸士卒亦皆对此物皆敬而远之矣。”
卓飞很耐心地听完二人的话,点了点头,正色说道:“不错,这便是吾不满此物的缘由,而依吾之见,其一,此物以竹制实难承受火药于腔内爆发之时所生的张力,当改为铜管为妙;其二,此物之子巢笨重,定难及远,当做适当改进;其三,此物点火击发,填装费时,若用于惊吓
敌军尚可,否则实在是不如弓弩来的便利……可是……虽说此物弊端诸多,但却也是极为难得的了,若能加以改进,他日必是伤敌之利器啊!”
卓飞心中感慨,原来在宋朝时侯,老祖宗们便已经发明并使用这种最原始的管状火器了,可谓是世界火器发展的鼻祖。他真是想不通,为何在几百年之后,当师傅的却会被当徒弟的用枪用炮打到满地找牙呢!说起来,这些子孙们还真是个个都很不孝啊!唉,啥都别说了,若是能让老子整出挺机关枪来就好了,我倒要看看,到底那个不开眼的鞑虏敢凑上来受死!
卓飞堕入无限意(银)之中,难以自拔,而马大侯爷见卓飞满脸唏嘘憧憬的模样儿,登时忍不住略微激动地问道:“贤弟所言甚是,莫非贤弟有改进此物之法门么?若真如此,来日岂不是可力压鞑虏……”
“呃……没有!”卓飞很干脆地直接毁灭了马大侯爷的希望,又见对方失望之情滥于言表,忍不住又安慰道:“不过嘛,暂时没有,不代表日后也没有,大哥勿急,且容小弟先细细思量几日再说吧。”
马大侯爷无奈地点了点头,心中也明白这神兵利器并不是凭空便能掉下来的,自己着实是有些太过于心急了啊!
卓飞笑了笑,岔开话题,又问道:“谁能告诉卓某这里面填装的火药到底是何物所制呢?”
马大侯爷想了想,说道:“这火药无非便是以硝,木炭,硫磺三物研碎,再经密法混制而成,并无甚稀奇之处,贤弟竟不知么?”
卓飞翻了翻白眼,暗骂老马猴不懂装懂,说的轻巧,可又哪有这么容易的,难道把乱七八糟的东西研碎了混在一起就能变成火药了么?
“那大哥可知这一斤火药之中,硝石、木炭、硫磺各占多少?大哥可知这到底又是以何法将此三物混合成为火药的呢?”
“这……这个嘛……这个为兄却是知之不详了。”如此专业的问题,马大侯爷自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也只好略微尴尬地坦承了自己的无知,他又接着说道:“不过既然贤弟想要搞清楚此事,那也简单的很,回头为兄调几个军匠给你一问也就是了。”
卓飞很是鄙视老马猴这种仅仅只懂得一点皮毛,却偏要装的好像无所不知的态度。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后世的那些领导们貌似也都是这副德行,总喜欢指点江山,搞出些外行指挥内行的破事儿来……如此看来,不管是在什么年头,这官僚的做派果然都是一样的!相比之下,老马猴还显得比较稚嫩,最起码他还没学会在理屈词穷之时便开始胡搅蛮缠嘛!
卓飞无奈,看来暂时是没办法搞清楚这火药的成份了,不过既然宋军已经大规模地装备了各种火药武器,那便可以证明宋朝人对火药用于军事上还是很有些心得的,这可要比自己所料想的要好的太多了,算是意外之喜。嗯,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造把燧发枪出来玩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