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都一扫而空,仿佛此刻一下一下落在他们屁股上的已经不是板子,反倒成了无比高尚的荣耀一般……
“回禀侯爷,四十五杖刑已毕,还望侯爷示下。”马头打完了人之后大声地汇报到。
马大侯爷大手一挥,说道:“抬回府去给他们治伤。”
命令一下,城下的百姓们又有骚动,均暗道:啧啧,这顿板子没白挨啊,居然还可以住进侯府治伤,如此光宗耀祖之事,值,值了!
马头叫来几名亲卫,命他们先抬着三名斥候回府去治伤,而丘八此刻却忍着剧痛,挥手阻拦了欲把他们抬上驴车的亲卫们,又一指城头上的卓飞,面色甚是激动地说道:“且慢,先待我等拜谢了恩公再说!”
说完,三名斥候便要挣扎起身,拜谢卓飞的相救之恩,马头一见,顿时乐了,伸手拦住他们说道:“得了,想拜谢我家二爷日后有的是机会,治伤要紧,若是落下病根儿的话,日后怎么骑马杀敌!”
“原来是侯府二爷……”三名斥候挨了四十五大军杖,本就已是强弩之末,闻言后,嘟囔了一声,便尽数昏厥了过去……
卓飞目送着三名斥候被送走,心头大石落地,但是表演还没有完,所以还得继续。
“咳咳。”卓飞清了清嗓子,又对着城下围观的百姓们大声说道:“诸位父老乡亲,方才大家都看到了,凡胆敢以身试法者,皆若此般下场!不过嘛,还是那句话---法者,理也,度也。为官者,理不通则不查,度刑过则渎职事;为民者,行事无理则逾律,行事逾度则必遭严惩也!
乱世需用重典,秦有商君南门竖木以立信,今日侯爷与小子城头辩法,亦暗合此理也!侯爷千金之躯,尚能屈尊以身作则,吾等敢不效法哉!
诸位父老乡亲,使司衙门新立,为除旧日之弊,曾有议,近期将有新措出。而今日借此机会,卓某便越俎代庖,先给诸位透露其中一二……”
马大侯爷闻言一惊,愕然望向卓飞,不知道这小子又打算说些什么玩意儿。卓飞回敬给马大侯爷一个安心的眼神,又继续大声说道:“为开言路,为正官风,日后,本路凡有冤屈难洗者,凡对本地官衙判罚不信服者,凡对时政有异议者,皆可直向使司衙门求诉,无论是民告民,民告官,或者官告官者均可。诉状一达,使司衙门
必受,绝不推诿!”
哇!!!围观百姓大哗,按说使司衙门执掌一路,虽然放在后世也就是个省级政府,但在这年头普通老百姓的心目中,那也和御前告状差不了多少了啊!这可是越级上告了,如此一来,想必那些小城小县的黑心官员们做事之前也要犹豫一下吧……
百姓们暗想:以前越级上告,一个弄不好,还要被官府先打上几棍杀威棒的,因为这叫做逾越。而如今,使司衙门却有此创举,实在是让人不由得不激动啊!
“卓公子,是不是什么冤情都能上告啊!”
卓飞一笑,想了想,又说道:“不错,但仅限于使司衙门告示出来之后发生的事儿,至于以前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大家就不要再拿来求诉了,唉,说实话,眼下战事紧张,使司衙门穷于应付,弊不能不除,然却也顾不了太多,所以嘛,此举确有折中之嫌,还望诸位父老乡亲谅宥一二……
嗯,本公子也借此机来提醒一下那些昏庸渎职,舞弊营私的大官小吏,这往事则罢,然,日后若是恶习不改,那可莫怪使司衙门不留情面了!值国难当头之际,有弊必除,绝无侥幸之理!”
“好!”围观的百姓们闻言后大声喝彩,卓飞把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他们也基本能听的懂,使司衙门只追究日后之事,虽貌似折中,但确实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官场之弊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若是真的把陈芝麻烂谷子都翻出来的话,那这一路的大小官员们恐怕都得被拉下马了吧!
百姓们不是不讲理的,百姓们的心其实也和明镜一般,百姓们是朴实大度容易满足的,但关键是你必须要多给他们一些希望才行!
卓飞虽然年纪小,但由于其长期处在社会的底层力争向上的缘故,所以他深深地明白希望的重要性,在他看来,无论在什么方面,有弊端都不是最可怕的,而让人看不到改正的希望,那才是种天大的灾难啊!
围观的人群中还有不少的文人,他们虽然还没有什么职事,但大多都家世不错,所以这类人一般都不太担心自己会受到什么天大的冤情而无处申诉,至于像越级上告这类的特殊福利对于他们来说也没啥太大的用处。
不过嘛,他们更关心地却是卓飞这番话中随口带过的那句---凡对时政有异议者,皆可向使司衙门求诉。
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文人越众而出,先冲着城头上的卓飞拱手行了一礼,这才恭敬地询问道:“不才陈某,循州人士,游学至此,久仰卓公子之贤名,今日得见尊容,实倍感幸焉。”
文人果然就是那种文绉绉的人!你一个外地人,而本公子出名还没两天,你说你久仰个啥呢?
卓飞腹诽了一句,不过还是和蔼可亲地询问道:“原来是陈兄,却不知陈兄何事?”
陈姓文人听见卓飞发问,又恭敬地施了一礼,这才说道:“陈某无才,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