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挥刀就剁,提马便踏,以至于一时之间广州东门哭爹喊娘之声此起彼伏,混乱之极。
张锋见此情景,气得浑身冒烟,心说这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是鞑虏打了过来呢!等下万一惹得全城恐慌,那自己的罪名怕是就大了!
张锋气急,冲下城头,随手掂起一把长枪,直接就将一个刚冲进城门正好似没头苍蝇般四处乱撞的马军戳翻在地,厉声喝问道:“尔等这是作甚!为何仓惶而回!”
这名马卒摔了个七晕八素,稍稍回过神来,正想要破口大骂,可一见张锋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儿,登时便将到了口边的脏话给咽回肚子里去了,忙乖乖地答道:“这位这位将军有所不知,那那敌军好生凶猛,吾等奋战不敌,只好奉命退守城中!”
要说这名马卒的口齿也算是相当伶俐的了,你看他条理清晰,侃侃而谈,于三言两语之间便将自己溃逃的责任摘得是一干二净,这种人在满是山贼流寇的马军里还真是个异数。
张锋乍闻“敌军”二字,登时一惊,一把揪住这马卒的脖领,将他从地上提起,喝问到:“哪儿来的敌军!这东面怎么可能有敌军!莫非是鞑虏攻来了!”
“不是!不是鞑虏!就是梅州来的那群乡巴佬”
“什么!梅州卒!啊你们是被梅州卒打成这副德行的!不是说梅州卒只有一千
人么!”张锋闻言,总算是搞明白状况,而黄应山出城去做什么,他也是清楚知道的,而昨夜那两个先行前来梅州通报的亲卫,也是从东门入得城,而自己得知州大人的暗示后,便找了个由头将那二人困在东城大营之中,虽也没有为难他俩,但却令他俩动弹不得。
所以张锋很清楚梅州来的是什么人,也清楚对方带了多少兵,按说黄应山那三千马军就是打不过人家,但也该势均力敌才对,可是,这怎么就能被人家一千人打的溃不成军,打的抱头鼠窜,这这怎么可能呢!
“不是说那梅州卒只有一千人吗!你们怎么会败得!怎么会!”张锋大声嘶吼到。
“那些梅州卒不是人!统统都不是人!都死了,兄弟们都死了,就算咱们的人再多,可又能有个啥用啊!”马卒边说边目露恐惧之色,显然是回忆起了那可怖的一幕。
“真是一群废物!”张锋一把将马卒掀翻在地,又大喝道:“说!到底是谁让你们撤的!”
马卒哭丧着脸答道:“就是我家将军下令撤的,将军说先撤再攻,可梅州佬追得紧,兄弟们都怕了,都往回跑,没人再回头攻了!”
张锋听出了点儿味道,心中一凛,忙喝问道:“那你家将军人呢!为何不见他退回来!”
“将军,将军本来在前面,往回跑就在后面了,我看我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我草你姥姥!”张锋气急,抬起大脚,对着马卒的面门就狠狠地踹了下去。
而踹完了之后,张锋忽然间醒悟过来,心说那些胆大包天的梅州卒虽然不敢贸然攻城,可万一这梅州知州跟着溃军混进了城中的话,那知州大人必然不快,到时候他老人家的怒火还不得都撒到自己头上啊!
张锋想到此处,大惊,忙喝令道:“快,快!列阵,列枪阵,弓手上房待命,等马军弟兄差不多都进来了,就赶紧关门!”
一千多仅存的马军蜂涌入城,虽然发生了不少交通事故,但是倒也没费多久的功夫,而就在张锋下令关城门之时,忽闻城上亲兵大喊道:“张将军,且慢关门,马贲回来了!”
张锋闻言大怒,心说马贲算是个什么东西,虽说他四叔是广南东路经略安抚使,可这儿是广南中路,是广
州,传言说张知州和他四叔有不共戴天之仇,只不过张知州为人大度,所以才没去找你们马家的麻烦罢了。而他马贲不过是个是个对了,貌似那小子只是个喜欢舞刀弄枪的纨绔,并无军职在身,老子管他去死!
“关门!关门!若是出了纰漏”
张锋大吼道,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城上的亲兵又大喊道:“将军!将军!马贲马上驮着的好像是黄将军!对,没错,定是黄将军!”
“且慢关门!”张锋闻言后忙制止了手下关门,再极目远眺,只见远处数骑正在向自己这儿狂奔而来,而数骑身后,还有几百骑兵紧追不舍,相距不过五十步的样子!
说时迟,那时快,前面数骑很快就变得清晰起来,为首一骑,可不是那马贲是谁,而他马上横托着的那人,张锋更是熟悉,确是自己的至交好友黄应山是也。
“城门半闭,一待前面那几骑通过,立刻闭门升桥,不得有误!”
“诺!”
马贲一马二人,虽然拼命的催马,可惜却越跑越慢,而后面的追兵见到城门在望,也发狂似地猛催战马,距离越拉越近。
张锋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向上苍不断地祈祷着希望能让马贲的战马跑得再快一些,百步五十二十十步终于马贲的战马踏上了吊桥,而离他最近的追兵还有四十步远,这距离,足够关门升桥的了。
望着马贲数骑疾驰而来,张锋感动的是热泪盈眶,心说你看马贲这些人皆面露惊恐之色,浑身上下也都是血迹斑斑的,显然是刚经过了一场激战,而黄应山横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