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飞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马厩和自己那便宜大哥一样,都无所出。区别只是自己那便宜大哥是生不出来,而这马厩则是因为自己那便宜大哥生不出来,所以也坚持着不肯娶妻生子罢了。
如此忠仆世间罕有,这也是卓飞对马厩印象深刻的主要原因。而此刻马厩在这里看门,莫非是因为其归来后,已无职位之故?唔,自己那便宜大哥也太薄情了,人家好歹照顾了你一辈子,就算人家现在干不动了,那你也不能打发人家来看大门啊!
“您老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便该在公府中颐养天年才是唔,您老且放心,这事儿我去和四哥说道说道儿”卓飞颇有些打抱不平地说到。
马厩闻言,连连摆手,言道:“六爷误会了,误会了,公爷本是让我在府中闲居,可老朽一辈子忙碌惯了,呆久了实是不耐。刚好公爷要在此处建这个这个这个兵工厂,需要个信的过的人来盯着,所以老朽就毛遂自荐了。”
“哦,原来如此。”卓飞明白过来,可还是颇不平地言道:“就算过来盯着,那也不该委屈您老看门啊!这主仆一世也是缘分,怎可”
“六爷误会了,误会了!公爷以此兵工厂厂长一职委我,此厂中的大小事物皆要老朽定夺,可是老朽实在不通这其中关键,向公爷请推多次,可公爷就是不允。老朽实在是没办法,于是只好先把这差事硬接下来,然后又分别托付给信得过之人唔,也就是金、木、械、民、火那五个副厂长,外加四十几个车间主任罢了。如此一来,老朽诸事皆无须理会,只负责居中调和统筹便可,嘿嘿,如此倒是轻松的多了。而
又因公爷再三叮咛此间机密决不能外泄,所以老朽想了想,便干脆自己搬到门房来住,日日守着这大门,万一有人来敲门,那老朽随口也就应付过去了,而且老朽生得实诚相儿,旁人也不易起疑不是”
马厩年纪大了,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卓飞也总算是听明白了,心说原来这老头天生是个劳碌命,放着清福不享,自己跑来看门啊!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此人能主动将手中权力下放,只负责统筹调和,不恋栈权力,颇有自知之明,可谓是大公无私,大智若愚啊!
卓飞愈发对马厩这个老管家尊敬起来,点了点头,颇为感慨地赞道:“见微知著,凡此种种,足见厩叔为人忠义也!”
马厩听见自家六爷夸赞自己,而且还称呼自己为厩叔,很是高兴,一张老脸登时笑开了花。谦逊了两句后,也禁不住颇为感慨的说道:“老朽归来后,人人都赞六爷仗义大方、平易可亲,尤其善待吾等这些下人。老朽对此本不尽信,然今日方知传言果真不虚也!呵呵,想六爷年少,才高志满,然仍能谦逊平和,毫无骄躁之气,此实是难得至极矣!”
不可否认,虽然类似的阿谀奉承卓飞已经听的太多太多了,甚至都有些反胃了,但是马厩明显技高一筹,因为同样的话从他的嘴里平实的说出来,卓飞非但不起反感,反而还觉得相当受用。
“呵呵,厩叔谬赞了。”卓飞微笑谦虚一句,又转头望向这个马大公爷就自己建议而弄出来的秘密兵工厂,笑言道:“厩叔既然是厂长,那就请您老为我介绍一番吧。”
“好嘞,六爷这边儿请”
这座宅院不是一般的大,卓飞在马厩的引领下,一边向里走
,一边听着马厩的解说,你还别说,这老头虽然总说自己啥事儿都不懂,但他一讲解起兵工厂的内部设置,便絮絮叨叨地好不详细,且有问必答,还能加上一点儿自己的见解,简直就是个超级专家的范儿
卓飞很佩服这个学啥懂啥的老头儿,而从对方的嘴里卓飞也了解到这么大一间兵工厂的基本运作情况。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便宜大哥对这座兵工厂当真是倾注了不少心血,其中某些细致之处,就连卓飞也未曾想到过。
首先,这座大工厂的用工都是自给自足的,工匠干活,家属就负责做其他各种杂工,而工厂内全部人,包括公府亲卫都签了三年的死契,在这三年里,任何人不得允许都不能离开工厂,当然了,作为失去自由的补偿,马大公爷也将他们的工钱提高了整整一倍。于是这样一来,整个工厂便没有什么闲杂人等能进出,控制和管理都方便了许多。
但是,这么多人吃饭,是不可能从内部解决的,而工厂里也没那么多的地方给他们种粮种菜,所以这就要从外面采购,而且还有大量的原料和成品也要经常进出。但是,这样就有问题了,因为一般的人家是不需要那么多蔬菜和乱七八糟的原料的,你找借口运几次没有太多问题,可天天运就很难不让人起疑了。
针对这种情况,马大公爷灵机一动,在隔一条街的地方建了一座亲卫训练营,平日里让亲卫进驻演练,以惑人耳目,其实地下则挖出了一条康庄大道,直达兵工厂,甚至就连挖地道之人都是用工厂的工人,而没有从外面请人手,足见思虑之周详也。
保密工作在卓飞看来,可谓是已经做到了极限,大赞特赞,可马厩却还不满意,摇着头告诉
他,这些怕是还不够,因为还有两个难题无法解决,首先是弥漫在空中气味儿,再来就是各车间敲敲打打的噪音。这两样不消除,恐怕还是会有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