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似乎想到什么,脸瞬间变得尤为难看,“连桃,打一盆水来。”
等连桃端来一盆水,秦苏就弯腰把双手伸进去使劲搓洗,还有脸上,狠狠的擦洗。
忽然,虞朔的手按住毛巾,他说:“太用力会擦伤。”
他深沉的眼眸好似波涛汹涌,想到刚刚找到秦苏的时候她衣领微微敞开,胳膊上,手上都是血,十分狼狈。
这一切都是薛怀安造成的,他无法再漠视薛怀安的存在。
“脏了,我心里感到恶心。”要不是刚刚虞朔在,她真的会跳到双月湖去狠狠搓洗。
虞朔拉过椅子坐下,手伸入水盆,拽过毛巾,很认真、很温柔的擦洗她的皮肤,只是一遍,然后盯着秦苏的眼睛,一字一句非常郑重,“好了,洗干净了。”
秦苏咬着下唇内侧的软肉,舌尖的疼痛还在,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她望着眼前这个人,不知为何委屈瞬间就涌了上来。
她的声音变得哽咽,问他,“真的干净了吗?”
秦苏知道这是自己心理作用,只是觉得膈应。
“嗯,很干净。”虞朔把帕子拧干放在一旁,再次和秦苏对视,认真回答。
面前的这个小姑娘突然拽着他衣袍,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按照原计划,我和薛怀安成亲之后,殿下是不是要去边关?”
虞朔应了一声。
他的确有这个打算,与其留在京城看她和别人成双入对,那不如离得远远的。
秦苏两根细细的手指捏着他的衣袖,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和前世一般无二。
他会走,爹娘会出事,她会孤军奋战。
秦苏哭的很压抑,虞朔只当她在为薛怀安难过,心里不太好受,嘴上说:“本王会替你出气。”
秦苏重重的点头,“我相信殿下,一直、一直相信。”
虞朔没忍住摸摸秦苏的脑袋,他眼中那个像个男孩的女孩子长大了,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只是她以前不会这样,她就是哭起来都是嚎啕大哭,都是不顾及形象的。是京都束缚她了吗?还是因为薛怀安?
虞朔盯着秦苏的小脸,一时间竟然怀疑当初向陛下进谏招安白虎寨是对是错了。
没过多久秦苏擦干眼泪,又扬起笑容,“让殿下见笑了。”
她又变得很坚强,好像刚刚的软弱都是梦,前提是忽略她红红的眼睛。
虞朔从袖中取出帕子,仔细擦拭她脸上的泪痕,“在本王面前不必故作坚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秦苏又躺了回去,她道:“有片刻的软弱就够了,多了无用。”
虞朔没再反驳她,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
秦苏心中是有委屈的,只是平日里并未表现出来。
等连桃去拿药回来,虞朔把人送回去,之后把重阳叫过来。
“去调查薛怀安。”
重阳愣了一下,旋即满脸惊喜,“好的殿下。”
翌日,重阳敲响虞朔房门,在得到虞朔同意走乐颠颠的进来。
“殿下,有消息。”
虞朔仅仅穿着白色里衣从床上下来,他鲜少穿素净的白色,这颜色太干净,这盖不住血的颜色。他也就是在府中才会穿。
他取过放在旁边的中衣,一边穿一边听重阳汇报。
“成国公府这些年没落的厉害,但成国公好女色,在这上面花了不少银子。成国公的夫人也不是个会掌家的,以至于府中几乎捉襟见肘。但薛怀安不一样,他一心想往上爬,这些年私底下结交了不少人,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的确比不少官家子弟有出息。”
他见自家殿下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急忙补充,“自然不能和殿下相比。成国公还有个庶子,这个庶子很受宠,几乎处处和薛怀安作对,不过没薛怀安聪明,经常被算计。”
素白修长的大手贴在衣领缘边,黑色的衣服,素白的手形成强烈的色差对比。
“薛怀安一心想娶秦姑娘,或许就是想要忠义侯的钱财,以及势力。想借此往上爬。”
所以才会私底下和其他女人不清不楚,表面上又非秦苏不娶。
重阳又说了薛怀安的一些往事,听起来除了满腹算计之外并无其他可以诟病的。
“或许成国公需要换一个继承人。”虞朔开口。
重阳微微蹙眉,“殿下,大安有明文规定,只要嫡子还在,且不是特别罪状不能让庶子继承家业。”
这是对当家主母的保护。
“本王何时说过要庶子继承成国公府?”虽然谁继承成国公府对虞朔来说并无影响。
重阳疑惑,“所以殿下只是想利用二人,狗咬狗?”
虞朔又看了他一眼,重阳立即懂了,他忙不迭回答,“殿下放心,属下一定办的妥妥当当。”
成国公府那边一晚上可都没个消停,薛怀安被抬回来的时候都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李氏吓得几乎晕厥。
也不知道是重阳手下有数,还是薛怀安命大,总之京中大夫看了都说没太大问题只需要静养。
李氏坐在儿子床边,一边哭一边骂秦苏,骂了好久才对薛怀安说:“安儿,要不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