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蓉一边给秦苏斟茶,一边苦笑,“宸王妃说笑了,民女就是个小老百姓,怎么让陛下如此看重?”
秦苏捧着茶杯,收敛亲和笑容,不咸不淡的开口:“陶姑娘的意思是,我此番过来另有目的。”
陶蓉不言,心里的确在揣摩秦苏来找她的目的。
如果薛怀安多告诉一些她关于京都的事情,或许她能从中想明白些,可如今她真的两眼一抹黑。
虽有些头脑,却架不住知道的信息太少。
秦苏放下茶盏,也不再掩藏目的,直接锁:“你不是误入猎场。”
陶蓉立即低头,以低头来掩盖眼中慌乱的情绪。
“民女的确是误入……”
秦苏接着说:“是有人给你大开方便之门。不仅如此,本王妃还知道你的父亲被知府的儿子当街打死,你的母亲为了给你父亲讨回公道,也死在大街上。”
随着秦苏的话落下,陶蓉越发心惊,
她居然调查到了这么多。
她的手死死掐住掌心,以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不冷静,慌乱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没有人帮你,你上不了西山猎场。你们的计划的确很不错,但任何计划都有被查清楚的可能。”
“帮你的人势力再大也大不过天家。你说,如果本王妃把证据交给陛下,你的下场会是什么?欺君之罪,莫说你爹娘的仇报不了,就连你侄儿,你的哥哥嫂嫂都得死。”
掌心的疼痛只能让她不至于无措到口不择言,陶蓉依旧感到惶恐。
她说:“宸王妃不会把证据交给陛下。”
她的身影难以克制的颤抖,是害怕。
陶蓉有在乎的人,这就是软肋。
“宸王妃若是要把证据交给陛下就不会来找民女。”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秦苏面前跪下,双手覆在地面,给秦苏磕头,“还请王妃明示。”
原以为帮助她的那个人已经足够强大,眼下看来她不过是卷入了京都权力中心,不,应该只是一颗棋子。
可以用,也可以随意拔出的棋子。
她的生死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能连累亲人,已经没了父母,不能再让哥哥嫂嫂也陷入危险之中。
他们能来找她,肯定有其他目的。
自己还有用。
“你很聪明。”秦苏夸赞道。
“王妃过誉,民女不过草芥。”
“我要你将计就计,做我的细作。至于你爹娘的仇,我可以帮你。”她停顿一下,眼眸再次变得温和许多,“薛怀安也就是帮助你的那个人,应该只是许诺在你进宫之后帮你报仇,实际上没什么行动,对吧?”
陶蓉点头。
如果有选择,她的确不愿意相信那个男人,可她实在是没什么选择。
“他的许诺没有任何意义。西山的知府并非恶贯满盈之人,此人处理起来甚是麻烦,他没这么大权力。”
“你可愿意成为我的人?”秦苏郑重的问她。
陶蓉苦笑,她哪里有选择余地?把柄在这位宸王妃手上,莫说是报仇,只要她把自己欺君的罪名交给陛下,她全家人都得去死。
在得到陶蓉答应之后秦苏又留下些银两,并且叮嘱她按照原计划进行,不过得记住主子是谁。
陶蓉自然一一应下。
秦苏和虞朔走了,陶蓉看着两个并未用过的茶盏,心里百感交集。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街上。
“我们现在去哪里?”虞朔上前一步主动牵着秦苏的手,秦苏也没拒绝他,主动把纤细的手指挤入他的指缝。
她的衣袖总是要窄一些,这和她平时穿搭有一定关系。
而虞朔不同,他的外袍衣袖总是宽大的,即便二人手上做什么小动作都不会被旁人发现。
秦苏沉吟片刻,说:“那就去看看知府?”
虞朔自然是依她。
在面对旁人的时候虞朔的话语总是很少,但只要他在,就觉得有威慑力。
要去找知府当然不能去他府邸,得去衙门。
来到衙门前,秦苏示意重阳去击鼓。
连桃立即自告奋勇,她不明白为什么秦苏不是让自己去而是选择吩咐重阳,分明她才识跟着秦苏的人。
“你别去,就你那个力气,敲一下衙门就得换一个鼓。”重阳上前一步把她挤到一边。
连桃摸摸鼻子,这才意识到秦苏的意思。
她就说姑娘不会嫌弃她的。
伴随着“咚咚咚”的鼓声,不多时衙门里就出来一穿着碧蓝衣服的衙役,腰间陪着大刀,是大安衙役统一装扮。
“何人在此击鼓?”
重阳停下动作,看向秦苏,主要是不知秦苏的用意是什么。
“我等有冤屈。”秦苏朗声开口。
那衙役也不赶人,直接对秦苏说:“状纸呢?”
他打量起几人来,为首女子是妇人打扮,头发都盘起来,玉簪步摇,虽然朴素但看得出来气质出众。
而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更是不得了,简直生的一副天人皮囊。
他们身边跟着的人模样也是不俗,身上所穿的衣服都是一般人买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