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强势挤压有着直接的关系。
江楠告诉秦奋,在交完厂房的租金,结完工人的工资,现在还欠着银行的贷款,公司的账目上就有三万块钱,仓库里还堆积着大量的库存。
秦奋自言自语道:“这个年关不好过呀!”
周晓梅打来电话,问秦奋过年哪天到家,秦奋没有给出具体的日子,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年是否能回家,也许连回家的车票都买不起。
秦奋在经理室翻看着通讯录,找一找,看还能跟谁张嘴借些块钱,度过眼下的难关,也为来年开工积攒些瓷金。
翻来翻去,就想到一个人,孙明泽,之前他总是给自己打电话,有想加入的想法,可在这个时候让老孙加入,觉得对老孙不公平,有点拉他下水的嫌疑。
拿起手机,拨了几个数字,就差最后一个时,秦奋放弃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拉老孙下水。
又想到兰盈盈,抓起手机给兰盈盈打电话,打通之后,两人聊了半天,一句也没有聊到钱上,秦奋只是报喜不报忧。
刚放下手机,有人敲门,“请进!”
秦奋见陆文涛走进来,看上去有种隐藏不住的忧伤,让秦奋意识到陆文涛有很重要、又很难说出口的事情。
问道:“陆文涛,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陆文涛还没等张嘴,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双手掩面,竭力控制自己的眼泪,还抽泣着。
秦奋已经有了某种预感,也知道陆文涛接下来要做什么,因为他跟陆文涛接触这么多年,非常了解他,他性格外向,从来不与任何人任何事较劲,性格向来就很洒脱。
他突然情不自已,让秦奋猜到,陆文涛想要离开大江。
秦奋站起身,走到陆文涛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拍着陆文涛的肩膀,陆文涛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
陆文涛和秦奋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秦奋想起两人在宿舍第一天见面,吃着他从老家带回来的卤乳鸽,一起在小办公室里搞研究,一起试飞无人机,一起打球,很多往事就像昨天,可转眼就要分别,让他的心里特别难受。
秦奋很伤感地问道:“蒋斌也跟你一起走吗?”
陆文涛点点头,抽噎说:“他觉得没有脸来见你,跟你开不了口,他脸皮薄。”
“打算什么时间走?”
“我们打算明天就离开公司,然后去一趟北京,我很想爬长城,不到长城非好汉,所以我要当一回好汉,然后从北京飞回香港。”陆文涛说道。
秦奋拉起陆文涛的手,走出经理室,正好遇到蒋斌,其实他一直站在门口,他没有勇气走进去,因为从心里讲,他不想离开大江,可留在大江,根本无法为父母提供金钱上的帮助。他很无奈。
即使蒋斌知道,大江的困难是一时的,但是他无法跟秦奋共渡难关,实在是说不出口,也不是他真实的想法,是身不由己。
“秦奋,对不起,我没有兑现我对你的承诺,当了逃兵,对不起!”蒋斌道歉道。
秦奋拥抱了蒋斌,紧紧地抱着他宽厚而有力的肩膀,说道:“不用对不起,我能理解,你有你的难处,今天不工作了,咱们喝酒去。”
他们三个人一起去了一家酒馆,边喝边聊。
“秦奋,我和蒋斌都相信大江会有很好的未来,肯定能走出困境,可我的家人更需要我,他们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催我回去,我必须回去了。”陆文涛无奈地说。
“能有你和蒋斌这样的兄弟我已经感觉很幸运了,虽然我舍不得你们,可你们的父母比我更需要你们,回去吧!”
秦奋此时也是泪眼模糊,“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还能见面?”
这一句话直接让蒋斌哭出了声,虽然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可到了这一刻,心中的那种不舍和惆怅,完全占据着整个身体。
“以前读王维的诗: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还体会不到这种心情,今天体会到了,来,秦奋,我们再喝一杯!”
三人一起举杯,酒杯相撞,三人含着泪笑了。
虽然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有员工离开是很正常的事,可陆文涛和蒋斌不同,他们一起走过最黑暗的日子,最艰难的时刻,他们的感情是那样的深厚,突然离开心里有太多的不舍,让秦奋心里十分难受。
秦奋让江楠从公司的账上拿出来给陆文涛,这是他入股的钱,陆文涛坚持不要,说等大江渡过难关之后再给他,秦奋却坚持交到他的手里,又给他们二人额外支一个月的工资,秦奋说:“公司现在困难,如果不困难,一定会给你们支半年的工资,你们对大江是有贡献的,我先记下,以后再补偿给你们!”
秦奋和江楠一直把他们二人送到火车站,在候车室,他们依依不舍道别,两人开始检票进站,秦奋一直看到他们的背影进了站后才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秦奋给江楠讲了他们在港大的事,江楠才了解,原来他们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我理解他们,陆文涛的家里非常需要他,需要他回去继承家业,蒋斌要担起家里的重担,人各有志,不能勉强。”秦奋说。
“是呀,就像爬泰山看日出,有些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