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种月季花,那会也是招了蚜虫,当时花店老板说用辣椒水或者草木灰泡的水喷,就可以除蚜虫。
不过来的这些时日,柳依依知道,这个地方没有辣椒,做菜都是靠着茱萸增加辣味。
那就只能试试草木灰了。
其实她倒觉得草木灰要比辣椒更好一些,毕竟它属于农家肥,就算除不了虫子,也至少能给庄稼增加点营养。
而且草木灰容易寻,家家户户都要烧火做饭。
庄稼收成之后的秸秆,还有平日砍拾得柴火,燃烧过后的残余物就是草木灰了。
想到这里,柳依依问道:“大哥,草木灰好像可以除虫。”
“什么是草木灰啊?”
“就是每次烧火之后,灶里烧尽的余灰啊。”
“原来是锅头灰啊,早就倒进茅厕里面了。”
柳依依:“。。。。。。”
其实这事不能怪柳文成,没人说过草木灰可以除虫,大家都是倒进茅厕,因为这个掩盖臭味可好使了。
两人说话的空档,竹笋全部晾晒好了。
只见笸箩铺的满满当当,一丝空隙都没有,就连边上都横七竖八地搭着笋片。
柳依依看着这些笋片,心里升起希望,但愿竹笋能够顺利卖出去。
“小妹,你看这些灰够了吗?”,柳依依听声回头看了一眼,噗嗤笑了起来。
柳文成听说草木灰可以除虫,急乎乎去掏灰。
结果造的浑身灰扑扑的,脸上还有好几道黑印子,捧着一盆灰站在那儿,看上去跟非洲难民逃荒似的。
实在太滑稽了,柳依依笑的肚子都疼。
柳文成不知道小妹在笑什么,跟着傻乐起来。
陈氏看着院子里的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捧腹大笑,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半晌笑声才停下,柳依依正色道:“大哥,这个草木灰要兑水搅成稀溜溜的糊状才行,得保证能附着在庄稼上面。”
柳文成自从听说小妹有给庄稼除虫的办法,激动了好几天。
若是这个法子真的有效,不止他们一家,整个柏柳村的庄稼都有救了。
柳文成捧着锅灰盆,兴奋道:“小妹,一会你跟娘去挖笋吧,我要下地”。
说完就往水桶那边走去,拿起水瓢往锅灰盆里舀水,阳光斜洒在他的脸上,那几道黑印子都跟着洋溢出欢喜。
趁着时间还早,陈氏和柳依依背上篓子,拿起锄头往竹林出发。
路上遇到几个妇人,远远看向她们嘴巴一张一合地说些什么。
等到两人走近后,有人问道:“呦,玉枝,这是找到野菜窝了?跟我们也说说呗。”
陈氏笑道:“哪来的野菜窝,这不文成在地里干活,我们出来拾点柴火。”
那人没再搭话,两人继续往前走。
“没见过用篓子装柴火的,娘俩真是傻一块了。”
“快别说了,看着也怪可怜的,陈玉枝是个好样的,这么多年愣是没改嫁。”
“谁敢要她啊,那不是给别人养儿子吗?”
“这都进了春天门了,咋还这么冷呢?不说了,我得家去了。”
陈氏虽然听不见,可她知道,后面那些人的嘴巴闲不住,旋即加快了脚步。
顺着土路笔直向南,终于到了竹林。
竹子挺拔蓊郁,阳光透过浓密的竹叶,碎碎的落下来。
两人卸下篓子弯腰,在竹丛中随便一拨弄,就能看到一棵棵肥硕的竹笋。
锄头挥几下,竹笋就到了篓子里,两人越挖越起劲。
一阵风吹过来,竹海成浪,一波又一波荡着。
“依依,你看我发现啥了?”,陈氏惊喜不已。
柳依依上前看了一眼,喜道:“娘,好多的蘑菇啊。”
视线之内,竹子的秧芽上长了不少浅黄色的菌菇,细看过去,表面还伴着盈盈绒毛。
陈氏呲牙道:“对啊,真没想到竹林里还有菌子呢。”
这话让柳依依有些惊讶,原来她娘认得菌菇。
这样倒好,省去她许多解释,她也不想每次都打着原身爹爹的旗号行事。
只不过,认得菌菇是一回事,懂不懂又是另一回事了。
柳依依认得的菌菇有限,知识储存范围中,没见过这种,她开口道:“娘,你认识这是啥菌吗?咱们别不小心采到毒菌,回头吃中毒可就完蛋了”。
陈氏摇摇头道:“这种长在竹节上的菌子,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看着模样定是可以吃的,
村里的老人说过,白芝菌、黑芝菌还有黄芝菌没事,但大红大紫或者发青的那种菌千万别碰,村里以前有人吃了一种红伞菌,当天晚上就死了。”
一边说着,一边从秧芽上,把菌子采下放进筐子里。
柳依依听后觉得新鲜,她还以为古人认得的东西很少,没想到比她这个现代人都厉害,“娘,那你们最开始是怎么知道菌子好吃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们从小就知道菌子可以吃,咱们村北边有片树林,以前大家忙完农活就去林子里转悠找吃食,能捡不少菌子回家呢”,
说话间,陈氏摘下一簇菌子,又继续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