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掌柜看两人的反应这么大,猜想该不会是她们的摊子被砸了吧?
酒楼的竹笋生意刚见起色,梁掌柜生怕柳依依一家出现意外,一路小碎步地跟在娘俩身后。
几人快步来到摊前,只见摊子上空无一人。
当柳依依看到地上滴落的几滴血渍时,瞳孔不由得缩了缩。
梁掌柜跟了过来,“依依,是你哥吗?”
柳依依点了点头,感觉心里一团乱麻,闷声道:“是。。。看样子。。。动手了”
陈氏看着空无一人的摊位,彻底慌了神,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喃喃道:“人没了,怎么办?黄员外。。。黄员外。。。”
说着,她扑到身旁一个卖杂货的摊贩跟前,哭声道:“你知道黄员外家住哪里吗?”
胡子花白的摊贩被吓得一哆嗦,打着摆子连声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可别问我。。。我这把老骨头禁不住拆啊。。。”
陈氏环视四周,大家纷纷收回目光,生怕惹上麻烦。
柳依依定了定神,上前挽住陈氏胳膊,“娘,你先别急,越急越乱。”
顿了顿,她回身看向梁掌柜:“婶娘,你知道这个黄员外家住哪里,什么身份吗?”
“张员外。。。李员外。。。王员外。。。孙员外”梁掌柜闻言略微思考了一番,旋即摇头道:“镇上能称员外的人户有好几家,我独独没听说有个黄员外。”
陈氏听了身子一软,“完了。。。”
看到陈氏这副模样,梁掌柜心里不忍,她面色几经变换,最后还是开口道:“先别急,兴许是别人听错了称呼,这样,你们先跟我回酒楼,我遣人去帮你们打听打听。”
娘俩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收拾了东西跟着梁掌柜,去到百味楼。
酒楼里。
。。。。。。
陈氏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的到处乱转,她们本本分分做生意,这是得罪了谁?
柳依依在一旁目光沉沉,黄员外三个字像是巨石一样压在她的心头,令她难以喘息。
但她一边想着,又摇了摇头,心想应该不是黄午仁吧,记得以前历史课上,老师说过,在古代想要搬迁可不是件容易事,。
要是黄午仁有这般通天本领,当初也不用借据的法子,直接把她抢去不就得了?
梁掌柜垂眸,似乎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头传来,百味楼的吴二管事,气喘吁吁跑进来,高声道:“掌柜的,打听出来了,那个黄员外是刚搬迁来的,原先是住在周遭村里的,叫什么黄五人,哈哈,这名字真有意思,为什么非得是五个人呢?”
梁掌柜呵斥道:“说点正经的!”
“哦,哦,对,这个叫黄五人的目前住在西市,就是原先的孙员外家,听说孙员外把那块地皮输给他了,还有还有,刚开张的那家赌坊,鸿运堂听说没?也是这个黄五人开的,掌柜的,就知道这些了”,吴二一口气说完,吁了口气便退下了,心想掌柜的让他去打探这么个遭老头子干嘛。
陈氏听到是黄午仁干的,大脑一片空白,哆嗦着手就要往外冲,怒气冲冲道:“这个臭不要脸的,毁我闺女不成,又想来毁我儿子!我要去撕了他!”
“娘,你先冷静冷静”,柳依依上前拽住陈氏,焦急道:“你怎么撕?听上去他现在势力比以前更大了,咱们这么蒙头去找,只怕是我哥没等救出来,咱们娘仨全都搭上了!”
陈氏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浑身发颤道:“那怎么办?依依,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看你哥受苦,万一他被黄午仁打死了怎么办?”
梁掌柜越听越觉得蹊跷,她皱眉问道:“你们怎么会惹上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
。。。。。。
“就是这样”,柳依依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我爹死得早,我们孤儿寡母的实在无依无靠,得亏给您供笋,才能勉强糊口,没想到又遇上这档子事。”
梁掌柜听后,怫然道:“这不就是个地痞无赖吗?还不知道花了多少身家买通了关系搬迁到镇上呢!”
柳依依把眼泪擦了,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婶娘,依您高见,我们去衙门报官,求镇令大人做主怎么样?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什么旁的法子了。”
“丫头,哪有你想的这样简单”,梁掌柜神色郑重地说道,“这两年粮食减产朝廷收不上税,镇令大人成日去周遭村子视察粮食长成,等你找到他,你大哥指不定被摧残成啥样了。”
话音落下,大堂里只能听到陈氏绝望地抽泣声。
梁掌柜沉思片刻后,“我倒有个别的法子,只是。。。”
“只是什么?”,柳依依眼前一亮。
梁掌柜嘴角蠕动了一下,欲言又止道:“没什么,我也不确定这个法子行不行。”
柳依依虽然救人心切,但还是知晓人情的,她忧心道:“婶娘,这个法子若是对您有害处,您就不要出头,大约摸告诉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全家也是感激不尽了。”
陈氏在一旁抹着眼泪,点头道:“是是是,梁掌柜,您能帮忙想个法子,就算是大恩德了,可别为着我们再惹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