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多亏了依依,我心里没啥主意,都是听她的”,陈氏弯起嘴角,解释道。
孙氏闻言,看了一眼自家闺女,嫌弃道:“跟你依依姐好好学学,人家都能想着怎么赚钱了,你倒好,每天泥里滚水里爬的!”
“我比依依姐小好几岁呢”,柳春萍撅了噘嘴。
孙氏懒得多说,她看向柳老太,喜滋滋道:“娘,那明天开始就辛苦你了,我跟大嫂去挖笋,你在家看着几个娃子吧。”
“什么?”,柳老太后知后觉,不太妙。
张氏也踌躇着低声道:“是啊,娘,玉枝说了,别被旁人看见,去的人越少越好,再者说,我带着雷子去也不方便,就辛苦你了。”
柳老太郁闷不已,按说看俩孩子没问题,可偏偏一个哪也去不了,一个在家闲不住,哎,估计连挖野菜编草鞋的功夫都没了。。。。。。
想到这里,柳老太眉间的褶皱深了几分,“看孩子行,但咱们丑话说前头,按理说没分家,挣得钱是要上交的,不过,老大老二在外头挣的钱,都交上来了,你俩挣得就上交一部分吧,每天五文钱,同意的话就这样,不同意的话,你们就带着孩子出去,我没空看。”
张氏和孙氏一愣,她们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多赚点钱补贴家用,原以为婆婆会让她们把挣的钱如数上交,没想到只交五文就行。
两人对视一眼,喜笑颜开地点头答应了。
天色逐渐转暗,柳老太非要留陈氏和柳依依吃晚食。
陈氏去到院子,背上篓筐,道:“娘,我们不在这吃了,文成胳膊有伤,我得早些回家给他煎药。”
“咋还能伤着胳膊呢?干活小心着点啊,不行,我得去瞧瞧”,柳老太起身就往往外走。
陈氏吓得赶紧摆手道:“娘,他的胳膊没啥大事,你别去了,文成大了,好面子,不想让人知道。”
陈氏可不敢让柳老太跟着去,要是柳老太知道孙子胳膊折殇了,指不定怎么埋怨她呢。
“那你先等会儿走,毛儿都没长齐的屁娃,还好上面子了”,柳老太一边嘟囔着,一边板着脸回了里屋。
在里屋翻了翻,她找出一个药炉子,递给陈氏道,“煎草药不能使铁锅,你把这个陶炉拿回去用吧,用完别忘了给我送回来就行。”
陈氏正愁家里没有药炉子,赶紧接了过来,“知道了娘,那我和依依先走了。”
在老宅耽搁久了,这会儿,夕阳的余晖已经洒落在大地上,就连天边的云彩也被染成了赤金色。
娘俩走了没多久,陈氏就瞧见前面的背影,有点像隔壁周氏那个长舌妇,她扯了扯柳依依,低声道:“闺女,咱不着急,慢点走吧。”
谁知,周氏像有顺风耳似的,隔着老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回身看过去。
发现身后是陈氏和柳依依之后,周氏咧着嘴,往后倒走了几步:“玉枝,你们这是去哪了啊?”
陈氏一看躲也躲不过,便举了举手里的药炉,道:“我去老宅借药炉子。”
周氏一听来了精神,“药炉?你不舒服吗?咋了,是不是伤寒了,哎,这会儿伤寒好的最慢了,吃药也不好使。。。”
说着说着,周氏瞅见两人身后背的篓筐:“呀,里头是野菜吗?哎呀,现在野菜都快找不到了,你们在哪挖的,跟我也说声。。。”
“上哪挖,这是我婆婆分给我的,那个水云,我先不跟你说了,别等待会儿她又后悔了,来找我要,我赶紧回家先煮了,吃进肚里再说”,陈氏一边说着,一边拽着柳依依的手,快步往前走去。
走远以后,陈氏缓了口气,心想还好跑得快,再多说两句,只怕周氏就会凑上来扒拉背篓,那可就露馅了。
柳依依忍着笑,戏谑道:“娘,没想到,你撒谎还挺有一套的。”
陈氏老脸一热,旋即冷哼道:“骗她就对了,她心肝眼儿不好,我俩都是沛云村的闺女,出嫁以后又住的这么近,以前好的就差穿一条棉裤了,结果你爹死了以后,她在外面胡说八道,说咱们穷的吃不上饭,饿的去她家要涮锅水喝,还说我给她磕头下跪借钱,害得村里多少人看咱们笑话,瞧不起咱们!太可气了!”
柳依依点了点头:“确实可气,娘,这种人,你离她远点就对了,不然雷劈她的时候,你都容易遭连累。”
娘俩踏着晚霞,说说笑笑地往家里走去。
周氏眼看着两人越走越远,嘟囔道:“跑那么快干啥?谁稀罕那点破野菜,我们好歹不用吃药。。。。。。”
周氏说着,突然一愣:“药?她们还有钱买药?”
药是多金贵的东西啊,前些日子,她手上起了个毒疮,一文钱一帖的药,她都舍不得买,最后硬生生挨好的。
不行,她得去找柳平打听打听,陈氏一家到底做的啥生意,咋赚这么多钱?
周氏一刻也等不及,拐了个弯,往柳平家去了。
绕过村头那棵大柳树,往前过了古井,再前面就是柳平家了。
赶巧儿,周氏刚走过古井,就看见柳平在门前低着头不知道捣鼓什么,她凑上前,好奇道:“你在干啥?”
柳平正在专心修牛蹄,头顶上冷不丁出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