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约摸二十左右的男子,站在近处。
他身着蓝色暗纹衣衫,手提一个乌木匣盒,玉冠束发,身姿挺拔修长,阳光洒在棱角分明的脸上,更显面容清俊。
柳依依微眯了眯眼,暗叹这男子相貌实在好看。
只不过。。。。。。
这男子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质,隐隐跟这镇子不太合就是了。
正细看着,就见身旁的摊主咧开嘴笑道:“云川先生这是出诊回来了?”
柳依依一愣,这人就是许燊口中无所不知的云川先生?
也未免太年轻了些。
须知这医生可是越老越值钱,这云川先生看上去细皮嫩肉的,实不像是个经验老道之人。
云川先生好似并未察觉到她的打量,看向摊主,轻声道:“若被鹅子咬伤,可用鬼针草全草二两,酌量加水,煎至半碗,温服下,药渣捣烂敷于伤处,两日即可。”
说完,提着匣盒施施然走远了。
“多谢云川先生”,摊主望着不远处的背影,喜滋滋说道。
柳依依挑了挑眉,这云川先生的心肠倒是不错,只是过路而已,就免费给人开处方了。
那摊主见她迟迟未走,以为她对鹅子感兴趣,转过头来,朝她笑呵呵道:“咋了丫头,是想买鹅子吗?要是买的话,我一定给你算个便宜价!”
柳依依闻言收回目光,看向脚旁的几个编笼。
心想养几只大鹅也是不错的,不仅可以下蛋,还是看家护院的一把好手。
她笑了笑道:“不知道这鹅价多少,合适的话,买上几只也行。”
卖齑饼的摊贩刚闲时下来,包好了齑饼,给柳依依送过来。
闻言戏谑道:“你这丫头口气倒大,那鹅子可是金贵货,一只都要两三贯钱了,还买几只呢。。。。。。”
“欸,那两三贯钱都是上几年的价,早就不是了”,卖鹅的摊主说着,指了指地上的编笼,道:“就这种成年鹅子,一贯钱就行。”
听闻价格,柳依依吃了一惊,没想到在古代大鹅这么贵,现代的话两三百块钱足够了。
卖齑饼的摊贩面带着几分讶然,道:“怎得便宜这么多?”
卖鹅的摊主摇了摇头,略显无奈道:“也是没办法,这鹅子不像鸡鸭吃杂食,它主要是靠吃五谷,外加一些菜叶子或者草类,
这两年庄稼收成不好,粮食都不富裕,不用说买鹅的人少,就连养鹅户都少了,
好在我家离着白河摊不远,时不时能赶着鹅子去河里吃点游食,不然也快养不起了。”
说完,看向柳依依。
柳依依摇了摇头,自嘲道:“掌柜的,哪怕一贯钱我也买不起,要是抹个零,一百文嘛,还差不多。”
“哟,这零抹的可有意思,要是抹的话,给我也来两只”,卖齑饼的摊贩闻言笑出声来。
卖鹅的摊主一愣,随即苦笑一声,道:“你俩干脆把我这把老骨头拆分了吧,就算鹅崽子也不止这个钱啊。。。。。。”
柳依依好笑道:“掌柜的骨头值千金,哪能这么便宜就给拆分了,还是等我攒够了钱,再来找你买鹅吧,到那时候,掌柜可别涨价了才好。”
卖鹅的摊主闻言大笑起来。
饼摊小贩也跟着笑,笑着笑着一回头,发现摊上有人买饼,他顾不得说笑,忙不迭朝着饼摊跑去。
柳依依说笑完,准备离开,倏地目光落在一个敞口陶罐里。
她微怔道:“掌柜的,你身前那个罐里装的是鹅蛋吗?”
卖鹅的摊主收了笑,低头从陶罐里摸出一枚鹅蛋,点头道:“这可是今早刚拾的,原本一枚卖十文,你买的话,我就只按八文钱一枚来算。”
说着,他突然眼前一亮,“对了丫头,这些鹅蛋全是种蛋,能孵出鹅崽子的那种,你要真想养鹅,不如买几只鹅蛋回去,孵上一个月看看,
只是吧,这鹅蛋不太好孵化,就算我们这种专门的养鹅户,十枚鹅蛋差不多也就只能孵出个七八只来。”
柳依依面上一喜,心想这孵化概率已经挺高了。
她笑着道:“那倒好说,我买十枚鹅蛋才花八十文,而买一只雏鹅要花百文不止,所以,只要能孵出一只鹅来,我就算心满意足了。”
摊主点头表示认同。
随即拿了个深色布兜,一边往里拾蛋,一边说道:“这鹅蛋冷了不行,热了不行,见光时间长了更不行,回家以后,你用棉被包住水缸,再往水缸里放上半缸热水,找个盆装上鹅蛋坐在里面隔水温乎着。”
见柳依依想说话,摊主快语打断道:“你先别急着说话,听我说,这水也不能太热,容易把蛋烫死,只要那鹅蛋贴脸上试着温乎乎的就行,放置好了,你就把水缸盖上盖子,
过几个时辰掀盖瞧瞧,水凉了舀点出来,再加点热水进去,
约摸两日功夫,你抽晌午头拿到太阳底下透眼瞧,能看到里面有个豆粒大小的东西,在那来回跑动,就是成了,
再这样继续孵上一个月,那鹅子就露头了,要是看不到那个豆粒,就再等两日,
要是接连五六日过去,还是看不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