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笑道:“你俩放心吧,结的果子叫地瓜,吃起来又甜又面,不光能煮熟了吃,还能烤着吃,晒干了还能磨面粉。”
孙氏闻言眼睛一亮,“那不就是粮食吗?你二伯学话都学不明白,回来跟我说,在西山种了些菜叶子,我还在那琢磨呢,种菜叶子干啥,这不是浪费精力么。。。。。。”
“明达学话经常走捎道,我上回让他跟你大哥说,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别忘了买包盐粒子,我好平时盐渍个肉啊菜啊啥的”,张氏背上篓筐,
看向孙氏笑道:“结果他跟你大哥掐头去尾地说我想腌咸菜,你大哥一听,以为我是缺菜,直接从镇上买了好几根萝卜回来,盐粒子倒是一粒也没买!”
孙氏嗤嗤地笑:“这俩兄弟心眼不足,幸亏命好,摊上咱俩这种聪明能干的媳妇!”
“说的就是”,张氏呲着牙笑,随即看向柳依依:“依依,你在家忙着,我俩得回家做饭了。”
送走了大伯娘和二伯娘,柳依依站在院子里愣神,总感觉刚才错过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点,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是什么。
直到她将洗好的大米扔进锅里,坐在灶台旁焖饭的时候,还是没想起来。
柳依依摇摇头,算了,不想了,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跟找东西似的,越急着用,越找不到。
天色渐渐暗下来。
柳依依将焖好的米饭盛出锅,随即添水烧热,开始烫竹笋。
不一会,竹笋被捞出锅,切成丁,连同两枚生鸡蛋和少量葱花,一起放在锅边备用。
把焯笋的水用舀子撇干净之后,柳依依往锅里放了半勺油,沿着锅边将鸡蛋敲壳划入锅里翻炒。
趁着鸡蛋还嫩黄的时候,快速盛出。
就着锅底的油星,她将米饭,竹笋丁,还有炒至金黄的鸡蛋一起倒进锅里。
随即,又从一旁的盐罐子里挖了一小勺的盐粒子进去,快速翻炒。
很快,蛋炒饭的香气四溢开来。
柳依依挖了一小勺塞进嘴里,满意地点了点头,味道很是不错,咸淡适宜,要是再有根火腿肠就更棒了。。。。。。
突然,柳依依心头一个激灵。
她想起来了,是盐粒子!
对,大伯娘说起腌菜的话题,让她突然记起,咸盐就是最古朴的一种天然防腐剂。
用它腌过的肉菜等等,都会延长食用时间。
既然这样,那是不是可以在笋片焯水过后,直接捞进淡盐水里面浸泡着,这样第二天送货的时候,既不会影响竹笋的品相,又不会影响口感。
想到这里,柳依依迫不及待就想试一下。
只可惜,夜幕渐渐拢下来,她刚点上油灯,阿娘和大哥就回来了。
“终于洒完药了,饿死了”,柳文成将系在鼻尖的布条解下,扔在门边,随即去水缸旁边洗了洗手。
闻到灶间里传来的饭香味,柳文成起身进了灶间,朝着院子喊了一嗓子,“娘,我不等你了,我要先吃了!”
他实在饿极了,不等回话,便捧着碗大快朵颐地吃起来,“嗯!小妹,这是啥吃食?真香!”
陈氏从茅房里出来,洗了手走进灶间,笑道:“我发现不管我跟你妹做啥吃食,你都说真香,米饭怎么做不都那么个味么?”
随即,陈氏坐下吃起饭来。
一筷子炒饭扒进嘴里,她瞪大眼道:“呀,这味儿是不大一样,好吃,有点像你之前做的那个竹笋焖饭,但又不完全一样,这个有蛋香味,好吃。”
柳文成嘴里含着饭,支吾不清道:“我就说了好吃,你还不信我。”
柳依依笑道:“这个叫蛋炒饭,你们爱吃,以后我常做就是。”
别看这蛋炒饭做起来随性,但柳依依从小到大吃了这么多年,愣是没吃够。
柳文成一边吃一边连连点头,“这个蛋炒饭好吃,天天吃我也不会腻的!”
陈氏咀嚼着饭粒,看了一眼柳文成,“别光知道吃,你跟二妮的事,娘想着明个儿去找你阿奶,让她帮忙跟你三奶奶商定个提亲的日子。”
柳文成一口饭没咽下去,呛得咳嗽了两声,喝了口水才顺过气来。
听到他娘提起二妮,柳文成神色有些复杂,手里的蛋炒饭也没有之前吃的那么香甜了。
低着头闷声道:“娘,我三爷爷是里正,永叔在外面也不少挣钱,他们家比咱们富余多了,你说二妮跟着我。。。。。。哪比得上在自家过得舒坦,这不是脑子坏了吗?”
柳依依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见多了普信男,冷不丁碰见个对自己定位如此清晰的,还真是难得。
陈氏咽下嘴里的炒饭,叹了口气,咋说呢,娶个这样的媳妇回来,她是既高兴又忧愁。
高兴的是二妮家世好,能给里正家当姑爷子,那是得响遍整个柏柳村的光彩事。
可忧愁的是,她这个当婆婆的,哪敢去调教这样的儿媳妇?万一惹得一个不高兴回娘家了,那她可怎么整?
还有就是,往后这儿子能有好日子过吗?这二妮会不会仗着家世好就欺负儿子,压着儿子抬不起头来呢?
越想心情越复杂,陈氏觉得这炒饭也有点食不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