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她吓成这样,往前走了几步,咧嘴笑道:“不好意思,下回注意。”
柳依依闻言吓得一哆嗦,还有下次?
可别了,再来一次,没等被狼咬死,就先吓死了!
她稍稍定了定神,看向来人,是个大致三十来岁的男人,长得很健壮。
见他一只手握着长弓,另一只手提了几只野兔,柳依依不由一愣,“你是猎户?”
男人点头道:“我刚才在那头收猎物,也没注意那几头畜生啥时候跑过来了,别怕啊,已经被我撵回家了!”
柳依依听罢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眼下顾云川还晕厥着,她来不及想太多,急道:“大哥,我和同伴误入密林,本想在这里过一夜,等天亮了再找出去的路,
结果遇上野狼袭击,他被咬中,失血过多晕过去了,要是不赶紧包扎,只怕会没命,
你既是猎户,肯定熟悉林子里的路径,求你行行好,带我们出去吧!”
说罢,生怕男人不答允,又道:“大哥请放心,我是知恩图报的人,若你带我们出去,我定有谢礼还报!”
她话音刚落,男人皱紧眉头道:“什么?那几头畜生咬人了?!我瞧瞧!”
随即照着火光,看了看顾云川的伤口,“哎呦,咬得真不轻!这里离着出去还远呢,还是先来我家吧!”
说着,他拉起顾云川的胳膊,就往肩上搭。
柳依依愣了愣,这猎户就住在林子里?
靠不靠谱啊,该不会是骗子吧?
额。。。。。。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骗的。。。。。。
古代应该没有噶腰子的吧?
看他面相倒不像个坏人,不过这年头,好坏也不写在脸上啊。。。。。。
她正想着,男人粗声道:“别愣着了,快帮忙搭把手啊!”
柳依依咬了咬唇。
再耽搁下去,顾云川性命危矣,刚刚离开的狼群也说不定会退而复返。
算了,走也是死,不走在这待下去,还是个死!
她把心一横,上前几步,拖着顾云川的腿,帮忙往男人肩上推了一下。
而后拾起男人的弓箭和几只野兔,跟着他往前走去。
一路踏着杂草,又穿过荒凉的林中小径,终于在尽头处,看见一座地脚偏僻的小木屋。
木屋四间连成串,外面围了一圈木栅栏。
栅栏外是一处花圃,因着夜黑,看不清里面种的什么花,却隔着老远都能闻见幽幽清香。
往前走了几步,柳依依看见屋门外,有一人影守候,走近以后才看清,是个年轻妇人。
这妇人身姿纤巧,眉目如画,在银色的清辉下更显清丽无双。
待男人走至近处,那妇人面色急切道:“生哥,你怎么才回来?”
男人一边往木屋最左侧的房间跑,一边气喘吁吁道:“琬娘,没时间与你细说,你先取止血散过来,大灰把人给咬了!”
“哎哟,这可怎么的好?”,被叫作琬娘的妇人,一听这话,赶忙小跑去中间那屋。
柳依依脚步一顿,大灰?
她可算知道之前为啥觉得怪怪的了。
那男人一见面,说的就是‘把那群畜生撵回家了’。
难不成。。。。。。那群野狼是他家养的?
她揣着一肚子疑问,跟着男人进了屋。
男人将顾云川放平在一进门的木板床上,然后从床底抽出一个破旧的包袱,垫在顾云川受伤的那条腿下。
他刚把柳依依之前包扎的布料解开,琬娘就从外面快步进来了。
她将手里的麻布和一个土黄色瓷瓶递给男人,面带急色道:“生哥,止血散不多了!”
男人接过来,恼道:“怪我,上次出去忘了买,先这么兑付用吧,待会儿我出去看看,有没有车轮草!”
说罢,他打开瓷瓶,往顾云川腿上铺了一层细细的药粉,又用麻布将伤处包好。
忙活完以后,男人才后知后觉地看向柳依依,问道:“小姑娘,你这同伴伤得厉害,你呢?你身上可有受伤?”
“我没事”,柳依依摇摇头,随即看向男人,将心里的疑问抛出:“大哥,我听你管那头野狼叫大灰,它该不会是你养的吧?”
男人有些尴尬地笑道:“确实是我养的,两年前,我挖坑埋了捕猎陷阱,本想逮几只野鸡,没成想大灰掉了进去,被陷阱刺伤了,
当时它还只是一头小狼,估摸是刚出来找食儿,我瞧它那样,要是不管,弄不好就能被路过的豺狗给撕了,索性就带回来了,
本想着等它伤好了,就送走它,结果这一养给养熟了,送走它好几次,自己就找回来了,最后一次,还带了好几只狼崽子一块回来的,我一琢磨干脆就养着吧,
正好这林子里有很多豺狗,惹人烦,我们山野人家,难免养点鸡鸭什么的,最后都进豺狗肚子里了,也倒好,自打这几只狼崽子长大以后,豺狗都不怎么来了。”
柳依依闻言心下了然,那些野狼从小就被人类养大,见惯了四时烟火,自然不惧火光。
只是没想到,林子里竟然还有豺狗。
她不禁想起以前看过的动物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