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要买的,我是想去趟华老那儿”,柳依依说着,夹起一筷子豆角塞进嘴里。
见两人盯着她看,边嚼边道:“落水前,我不是盘算着酿米酒的事儿嘛?医馆那个许小郎曾答应帮我弄母曲,我得去问问他,弄到手了没?再一个,用来制作甜酒曲的红蓼花,得问云川先生要,所以得去一趟。”
陈氏听罢回想起来,之前顾云川走的时候,确实提过这个叫什么什么花的东西,想来说的是同一物。
说起酿酒,她是半点也不懂,她只知道,闺女打定了主意要忙活的营生,是不会出错的。
这样想着,陈氏开口道:“等会儿我去你平叔家里打听一下,要是明个儿他有空,就让他来门上接着你。”
柳文成却有些担忧,“小妹,你这个酿米酒的方子可靠么?别是被人诳了,毕竟得买不少料子,万一做不成,就全都浪费了,
要我说啊,今年粮食收成比去年强,回头我再去镇上做工挣点,咱们一家俭省着吃,保准过个安稳年,还是别折腾旁的了。。。。。。”
对于他的质疑,柳依依没有生气,毕竟这个年代没有用米子酿酒这一说,她哥有此担心也是正常。
笑了笑道:“哥,只要能弄来母曲,这个米酒就一定能酿成,你且安心吧,再说这个营生不需要太多本钱,我刚开始试做,少买点米子就行,母曲应该贵不到哪儿去,至于红廖花嘛,想必云川先生不会要钱,回头咱们买点东西打点一下就是了。”
“你妹是个心里有数的,你就别跟着郁叨了”,见儿子面色仍有迟疑,陈氏说了他一句,转而又看向柳依依,“你就算不说,娘也知道,这方子八成又是你爹给的吧?”
柳依依闻言一顿,她咋忘了还有这么个现成的理由。。。。。。
当即点了点头,装傻道:“这方子就是我爹托梦告诉我的,欸?我之前没告诉过你们吗?”
柳文成摇了摇头,“没有啊,你要是早告诉我是爹说的,我就不担心了。”
陈氏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他,“这还用说?你也不想想,你妹哪能凭空想出用米来酿酒的法子,当然是你爹说的了!”
柳依依只得忍住笑意,夸赞道:“还是阿娘聪明!”
饭后,柳文成感觉累极,回屋躺着休憩去了。
柳依依则忙活着,熬煮起艾草水来。
前几日被蚊子叮咬,她正苦于没有驱蚊药水,恰逢帮老宅那边忙活麦收,休憩时听娘几个在那聊扯闲话,孙氏说起端午时曾采收了一些艾草,晒干了准备点火熏艾,排解月事疼痛。
柳依依听后倏地想起,艾草就可以驱蚊,便开口要来一些,想到熏艾的味道太冲,便加了水熬煮。
煮过的艾草味道同样浓郁,还不呛人,泼洒在屋子以后,气味经久不散,真有些驱蚊的效果,反正从那日起,她就再也没被蚊子咬过了。
眼看天色开始昏晕,陈氏赶紧去柳平家了。
一进门就问道:“她平叔,依依打算明个儿去趟永安镇,不知道你有没有功夫走车?”
柳平正在吃晚食,闻言有些犯难,“陈嫂。。。。。。”
结果刚一开口,就被媳妇李二娟抢过话去:“嫂子,有功夫!等明个儿一早就让平子去你门上拉着依依!”
“敢情好”,陈氏笑着道,又说了会儿地里的收成,跟李二娟拉了好一会儿的闲话,这才回家去了。
她刚一出门,柳平就皱眉道:“要不是你先说了,我就打算问问陈嫂,能不能过两日再去?别回头误了打麦子。”
李二娟白了柳平一眼,“就说你死心眼,还不服气!你把那丫头送去再回来,麦子照打不误,还能挣上十文钱,多好的事?就跟差那一头晌功夫似的!
也不想想,村里现在可不是只有你拉牛车,你要是不走,人家可以去问柳大成,回头坐惯了柳大成的车,看谁还搭理你!”
柳平听她嘟囔的有些烦,啧了一声,“你这婆娘,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又不是不送,这不是想着跟陈嫂交好,只管多问一句么?!”
李二娟见他不耐烦,火也跟着窜起来,“你这个挨千刀的!我就说你两句,这就不爱听了?刚成婚那会儿,你说就稀罕我说话爆豆子似的,脆生生的,咋?现在娃都生了,开始嫌我话多了?声儿也不脆了?”
。。。。。。
俩人吵嘴架的功夫,陈氏到了老宅跟前,敲起老大柳明书家的院门。
柳明书应声出来,“这么晚了,谁啊?”
陈氏在门外回道:“大哥,是我,玉枝。”
话音落下,院门开了,柳明书诧异道:“玉枝,这么晚了,你来是有啥事儿?”
“大哥,我找嫂子问点事”,陈氏说着,往院里走去。
天色愈发的黑,屋里只一盏油灯,光线十分昏暗。
张氏坐在炕头纳鞋底子,见陈氏进屋,忙把手上的活撂下,拉着陈氏往炕边坐,笑道:“有啥事不能白天问,偏得这么晚了折腾自己跑趟腿儿?”
“关键白天也不知道能有这打算呀”,陈氏呲着牙,爽利说道:“其实也没旁的事,这不依依打算明个儿去华老先生那一趟,我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