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所花银钱不多,他不好意思讨要?
可纵使只花一个子,也是钱呐!
非亲又非故,有什么不好意思要的?
如此猜想,柳依依扬首看他,正色道:“许小哥,你能帮我寻来母曲,我已是感激不尽,哪有让你担负费用的道理?
你万不可羞于收钱!若是这般,往后我怎好意思再向你开口呢?”
许燊闻言知道她是误会了,咧嘴笑起来,“嗐!是真的分文未花,你忘了我家里原是做什么营生的了?”
柳依依自然知道,“是开酒坊的啊。。。。。。”
说到这儿,她突然一顿,瞪大了眼道:“你该不会是回家拿的吧?可你不是跟你爹断了关系吗?你这番回家,你后母没为难你吧?!”
一连串问题问完,只见许燊笑意扩大,表情还透着些许得意,“那毒婆娘连小爷的面都没见着,
虽说我跟死鱼眼断了关系,但府上几个小厮还是老熟人,旁的指望不上,帮我拿几粒母曲还是不成问题!”
柳依依闻言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那我得谢谢死鱼。。。。。。谢谢你爹没有撤换小厮了。”
“他让那毒婆娘哄得整日醉生醉死的,哪还有心思撤换小厮”,许燊哼笑一声,
随即弯腰,略凑近了柳依依,呲牙道:“这母曲可是我辛苦弄来的,与他无关,你应该谢我才对!”
“唔!你好端端说话,离我这么近干嘛?吓我一跳!”,两人距离蓦地拉近,柳依依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而后看着手里的母曲丸子,忍不住又笑起来,朝着许燊一半认真一半揶揄道:“你不辞辛劳,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可谓是劳苦功高,
改日若是米酒酿制成功,我就找一个大大的酒壶,灌到满溢出来,最先送来给你,这样总行吧?”
少女的眼眸弯弯,充斥着几分飒意的风情,看得许燊心下一紧,“当然行,你可要好好记着!”
“小事一桩”,柳依依说着,将装有母曲的油纸包仔细封好,揣进袖口里。
再一抬头,看见内室的横柜上放了两个蒲草袋子,不由挑眉笑道:“差点忘了,还给你带了禾香斋的点心呢!”
许燊闻声侧头看去,倏地一愣。
只见一个小黑脸蛋正倚着横柜,大口大口嚼吃着东西,他不禁诧异道:“春雷?你怎得在这儿?”
“我。。。。。。我一直都在这儿啊”,柳春雷说着,从蒲草袋子里掏出一块牛舌饼,掰了一半递给柳依依,剩下一半,一口塞进嘴里,“这个饼子太好吃了!”
见他狼吞虎咽,柳依依无奈道:“没人跟你抢,你慢点吃,仔细噎着!”
许燊愣了几秒,又在两人脸上来回兜转了片刻,后知后觉道:“你俩都姓柳,莫不是同村相识?”
柳依依笑道:“何止相识,这是我家小弟,今个儿过来,顺便看望一下他,现下见他状态不错,母曲也有了,只等待会儿摘完红廖花,我就赶紧回家琢磨酿酒的事儿。”
说完,不看许燊惊讶的表情,兀自问道:“对了,云川先生可在?红廖花是他种下的,要摘之前还是跟他打声招呼的好。”
话音落下,只听身后传来一道暗沉的声线,幽幽道:“还记着正事?我以为你只知跟小郎君说笑呢!”
柳依依闻声回头看去。
只见门旁斜倚了一人,身着一件青色薄袍,墨发以乌木簪子冠起,身姿笔挺俊秀。
她打量一番,笑道:“多日不见,云川先生似乎修养的不错,面色看上去好多了,不知伤处恢复的如何了?”
说完,见顾云川一直盯着她,原本疏淡柔和的眉眼,更是夹杂了几分冷色:“难得柳姑娘挂心,还记得我有伤。”
柳依依觉得好笑道:“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我记性再不好,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啊!”
顾云川闻言一句话不说,只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闪动的黑眸里,分明压抑着几分戾气。
就在刚刚,他亲眼瞧见她眸光流转,笑意盈盈地与旁人谈笑风生,这会儿倒是姿态淡然疏离,口口声声什么救命恩人,他是恩人,那人又是什么人?
柳依依见他神色冷然,心下更觉得忐忑。
回想过去二十多天,自己并未与他有什么交集,怎么刚一见面,就像得罪过他似的。。。。。。
突然,她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他肯定是在气自己,不懂得感恩!
对,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道上门来探望一下救命恩人,好不容易来了,还是问人家要东西的,搁谁,谁不生气啊?
这样想着,她赶紧浅笑着解释道:“早就想来探望一下你了,但赶巧这会儿正是农户劳作的时候,家里农活缠身,实在抽不出空来,你别生气啊。”
说完,果然见顾云川眉目舒展了些,柳依依喜滋滋地想着,看来自己猜对了!
又从横柜上拿过仅剩的一个蒲草袋子,好声道:“来时给你带了份点心,还请不要嫌弃。”
顾云川闻言瞥了一眼许燊手上所拎之物,而后盯着她手里的蒲草袋子,眸光陡然变得洌寒,沉声道:“倒是个会关切人!这么好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