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依依闻言一愣,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听说两人狼狈为奸,养蛊又放蛊,害了许多人家,日子久了,被人找上门来,一通乱棍,给敲死了”,顾云川眼中没有一丝悲伤,只余释然,回想那日得知此事时,心下多么畅快!
柳依依听后不免唏嘘:“害人终不得善果,你娘泉下也得安息了,只是。。。。。。死了的话,岂不是没有办法了?”
“也不对,你都说了蛊毒可解,肯定是又有了别的法子!”
“原是没有办法,也是赶巧了”,顾云川抿嘴笑道:“那两人不知因何缘由,并未生养,所以死后,宅子便发落回了顾家,
此番回去,顾家那边得知我还活着的消息后,前来寻我,说是我二阿公想让我重新落回顾家族谱,我本是不愿的,
想我外祖临去之前,曾将部分田产转给了顾家二房和三房的,只盼着他们能在其身后,对我们娘俩多加走动照拂,可他们呢?只是嘴上应下罢了,
当初府上乱成那样,我娘请求几个宗亲帮忙调解,结果他们只是来走个了过场,事后我跟阿娘被绑,但凡他们上上心,多来看望几次,我们也不至于落得那么惨!”
柳依依虽不知为何说着解蛊的事,又扯到这上面来了,但她还是点了点头,“也是,危难时候不相帮,现在你都大了,也有能力养活自己了,还落那个破族谱干嘛!”
却听他忽又转了话头,“不过呢,我最后还是同意了。”
柳依依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看他,“是有人威胁你吗?”
顾云川轻抿嘴角,一抹戏谑的笑意浮起,“威胁?那他们怕是不敢得病了,只关州当地二十几个郎中里,就有十三四个,要么是我师傅曾经带过的,要么是他的好友,顾家那边巴结我还来不及呢!”
而后,优哉游哉地开腔,“我同意,是因为顾家那边应允,若我落回族谱,就把原来那处宅院,连带郊外的庄子,一并归给我,
我想了想,庄子我倒是不稀罕,可那座宅子,是我外祖辛苦打拼下的家业,没道理便宜了他们!”
柳依依闻言赞同道:“这倒是,不要白不要。。。。。。”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顾云川咳了咳嗓子,顿声道:“不过,那个庄子也还不错,我去看过了,庄上一年的田租差不多也有百余两之数。”
柳依依惊得看他,“多,多少?”
顾云川又重复了一遍。
柳依依无言以对,心里默默翻起白眼,好一个不稀罕!要不要夸夸你清高啊?
顾云川将她的表情收入眼中,勾起唇角继续说道:“宅子落到我头上以后,我就想去里面转一转,无意间发现那个草鬼婆留下不少有关解蛊的书册,
其中有两本,专门就是解生蛇蛊和阴蛇蛊的,我师傅拿到以后开始钻研,现下已经帮我调好了解药,只要服满三月期,蛊毒便可尽解。”
柳依依听罢,这才眉头舒解,笑道:“这下好,以后你再也不用受它的折磨了!”
若是单论长相,柳依依只有七分,但偏偏生了两个小梨涡,一笑起来,平添三分明艳,加上眼珠黑亮亮的,看得顾云川心神一晃。
他低头望向她,眼底的情意毫无掩饰,“我说了这么多,并非要逼你点头,你若不愿,我绝不会强求于你,但你若说一声愿意,我马上就找人去你家里说亲!”
视线交汇,柳依依只觉得心跳慢了半拍,一股从未有过的莫名而又难言的情绪,在悄然滋生,随之于心底荡起一圈圈涟漪。
说起来,顾云川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婚配人选。
用现代人的说法,就是有车有房父母双亡,而且工作好,收入高,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颜值也高!
综上判断,她似乎没有任何说不的理由。
可就是因为这样千般好万般好,她才觉得奇怪。
想了想,她压下心头悸动,开口道:“我样貌不够出众,又出身贫户,而你呢,年纪轻轻,已是可以坐堂出外诊的郎中了,
月收足数,又有田产屋舍傍身,且不说蛊毒快要消解了,就算没有,就凭你这身本事,随便找个媒人说上一说,也有大把出挑的女子,任由你选,我合计再三,也不知你喜欢我什么?”
顾云川不怕她问,就怕她对自己的心意漠然置之,闻言正色回答道:“门户这些,我不去思虑,
一则我不缺银子,二则这又不是做生意,还要讲求什么利益得失,我只是,想找一个自己喜爱的女子,平淡又欢喜地过完这一生,至于,你问我喜欢你哪里。。。。。。”
他眯了眯眼,似乎是极认真的在想,“记得与你初见时,你在鹅贩子摊位前兜转许久,帮着抓大鹅,我当时就在想,一个小丫头,怎么胆子忒大,
后来你又通过许燊寻找灭虫害的药,找到我这儿来,明明那么怕蛇,却强忍着恐惧跟我开口,
再到后来跌进天坑,足不能动,身不能翻,日日扎针不说,还要面对。。。。。。很多不便,若换作旁人,早就哭啼不止了,
但你一直都很坦然,不矫揉造作,乐天达观,就算吃一口没滋没味的烤鱼,都能心满意足,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