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风身边,所有人手中的箭都已经离弦而出,当真全都是冲着凌冲飞过来的。
凌冲急忙催动胯下坐骑,疯狂地从原路返回,逃离了县城。
“给我追!”
身后,听得秦风大吼一声,随后,更是响起了许多人震天的呼喊声。
还有伏兵?
这……难不成是个局?
凌冲头也没敢回,压低了身子往外逃窜,身后跟上的兄弟,仅有不到十个。
剩下的人,要么被抓了,要么当场就死了。
绝对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死在这卑鄙无耻的县官手里!
凌冲心中呐喊着!
然而其实,他们身后根本就没有什么追兵,城里也没多少人,就连城墙上那些弓箭手,也有很多并非衙役,而是县里打猎为生的猎户们。
这都是秦风特意请过来,演戏的。
秦风命令衙役们同时乡绅不要出门的时候,顺便也通知了一些百姓,告知会有山匪到此,叫他们配合演戏,并且保证不会出人命。
为壮声势,也找了一些猎户,临时充当弓箭手,提前埋伏在城墙之上。
计划非常奏效,前来做戏的三十名山匪,留下了三分之二,其中还有一小半已经被弓箭
射死了。
“来人,把这些山匪全都押下去,关进大牢,等候发落!这些死了的,拖到义庄,放两天再处理,现在,你们继续按照本官的指示行动。”
“是!”
衙役们齐声回应。
接着一众衙役,叫上一些百姓们,赶赴县里那些乡绅的家中,在乡绅的宅子外面高声呼喊,一边儿扮演山匪,一边儿扮演被欺负的百姓,演起戏来。
这些乡绅,一个比一个精明,叫他们不出门,他们也肯定会想办法了解计划的进展情况的。
如果不再他们面前表演一番,恐怕他们会生疑。
而且山匪一走,他们恐怕就要出来冒头,跟秦风要回银子,催着秦风弄什么动员会的事情了。
秦风实在没空搭理他们。
胡大官人府,大门紧闭,但大门里面,却趴着一些家丁,偷偷观察外面的情况。
“你给我站住!”
“别杀我呀……求求你。”
“不杀你,你可有买命钱吗?”
“没、没有……”
“那还废什么话?”
噗呲!一声,钢刀入肉,鲜血喷溅的声音。
“你呢,你可有买命的钱财?”
“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哪里有钱?”
“没钱?
那就都得给老子死!”
“等等!等等!这儿,这是胡大官人家,他是我们县里的乡绅,他有钱,他有钱啊!你们为何不去抢他?”
“穷苦百姓”突然喊了起来。
门里面的家丁们,本来就只靠着一条门缝往外看,外面的景象看不全,也看不真切。
那个“穷苦百姓”如此一说,他们立刻就听见刚刚凶神恶煞的人,提着刀迈着步子往胡府这边儿来了。
“铿锵!”
一把钢刀从门缝里插了进去,差点插到了一个家丁的脑袋。
“我滴妈呀!”
众家丁顿时被吓破了胆,四散而逃。
“砰砰砰!”
“开门!”
“快给老子开门!再不开门,就把你们家给烧了!”
“山匪”在门外大喊。
家丁们有一个算一个,连忙四下里找了能用的各种木棍,把大门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去告诉老爷!”
一个家丁拔腿就往内府走去。
“老爷!老爷……”
“情况怎么样?”
胡大官人正想了解一下外面的“戏”演的怎么样呢。
“老爷,不好了,那些山匪,在县城里杀开人了,还有几个,盯上了咱
们胡府,现在正在外头叫骂呢!”
“什么?!”
胡莱顿时大惊失色,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这不应该啊……这些山匪,他们、他们应该已经提前知道了县太爷的计划,不该砸我的门啊……”
“哎呀老爷,山匪是山匪,怎么可能听县太爷的?您糊涂了!”
下人连忙提醒。
胡莱这才回过味来。
是啊,山匪又不是生意人,怎么能把他们当成生意人来看待呢?
分成才给他们一成,跟他们这些乡绅比起来,实在差得远,而且那一成的银子,怎么也比不上他胡府藏着的银钱多啊。
这些山匪,怕不是见财起意了吧?
“快!招呼所有人!把胡府里里外外都给我守好!一定要守好!谁也不能放进来!”
胡莱连忙吩咐道。
“是!”
家丁下去了,胡莱连忙叫了自己最疼爱的小妾和自家的儿女们,匆匆忙忙躲到了胡府最里面的一间房,关好了门,还拿柜子挡住了。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保命了!你们先委屈委屈,在这里呆上一天!绝对不能出去!等这一关过了,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