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的态度,百姓的议论,无不让知州如坐针毡。
乡绅们找他状告秦风,本来把秦风撸下来,既给自己的后背张顺出了恶气,又能拿到乡绅们贡献出来的三万两银子,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而且判个案子,对他来说也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他不管乡绅们口中所言是否是实情,只要一给秦风上大刑,还愁他不认罪?
这刑堂之上,上刑可不光打板子一种。
打板子,是最基本的刑罚,用来杀威风,可要是刑讯逼供,那必然要用其他的,能叫人感觉生不如死的手段!
什么老虎凳,跪钉板,烙铁烫,鞭子抽,钳子硬拔指甲盖。
古代刑罚的残酷,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这些手段一一给秦风来上一遍,怕是这秦风会之求速死,连死的心都有了,还害怕认罪么?
可惜,现在这如意算盘不能设么打了。
巡抚大人不让用刑。
知州大人攥着惊堂木,在台上嘴巴张张合合,嗯嗯啊啊了半天也想不出个主意能让秦风认罪来。
他不禁有些埋怨这些乡绅不给力。
既然要状告秦风,就算没有物证,那也该提前准备准备,找几个人沟通好了,塞足了银子叫他做
人证啊!
大堂之上,百姓们的议论声都渐渐没了,都在等着知州,看他还有什么手段好说。
巡抚大人也不急不躁地端起茶杯,小口抿着。
转眼一杯茶下肚了,知州还是屁话没有。
巡抚呵呵直笑:“知州大人,你这判案的效率可实在是有点低了。”
“呵呵……巡抚大人见笑了,那个……”
“咳,实不相瞒,巡抚大人到来之前,下官就已经询问过证人证物的事情了,只是这原告……无法提供,您又不让用刑,本官一时间也想不到办法,叫这秦风,乖乖认罪。”
知州讪笑着对巡抚说道。
巡抚本来就觉得这事儿有蹊跷,而且秦风找到了他要找的小童,算是帮了他的忙。
所以他本来就有意帮秦风一把,于是抓住这个机会,悠悠地说道:“既无证据,也无证物,那知州大人又如何知道秦风就一定有罪?为何不能是这些乡绅……诬告呢?”
几个乡绅脸色一变,连忙对巡抚说道:“大人,诬告朝廷命官这种事情,小人等是万万不敢做的啊!这秦风,的确是诈捐收取了我们几个的银两……我们也只是想把银两拿回,绝对没有冤枉他的意思!”
“那证据呢?
”
“这……”
巡抚的话,叫几个乡绅哑巴了,几个人对视一眼,悔恨不已,早知道如此,当初真该叫秦风写个字据什么的!
“好了。一件小小的案子都深不明白,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上这知州之位的。既然没有人证物证,就无法证明秦大人有任何过错,快些退堂吧。本官还要找秦知县说几句话。”
巡抚悠悠道来。
知州等人一听这话,心里更忐忑了。
找秦知县谈几句话?这已经相当于是在明着袒护了。
形式比人强,人家从二品,知州才是个从五品,品级上不是一个重量级的,知州卜从鸣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得罪巡抚大人,哪怕他是广西巡抚,管不着山东的事儿。
略一思忖,知州打算放弃替这些乡绅们“维护正义”。
“呃……正如巡抚大人所言,既然你等几个乡绅,无法证明秦风拿了你们的银子,那么本官只好宣布……”
正要开口退堂,却听大堂上的秦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知州到嘴边儿的话被秦风的笑声给堵了回去,瘪了瘪嘴,说道:“秦风,你笑什么?”
“秦某笑知州大人不辨是非!”
“你!大胆!秦风,本官已经
决定要放过你了,你还敢嘲笑本官不成?”
秦风冷冷一笑,说道:“哎,秦某只是觉得知州大人思虑不周,却并无嘲笑之意。”
“秦某乃是本案的被告人,身为这案子中的一环,秦某想说,虽然没有证据能帮助证明秦某的确拿了乡绅们的银两,但这案子,也不是不能继续审下去的。”
嗯?
知州愣了。
乡绅们愣了。
巡抚愣了。
一众百姓也都愣了。
继续审下去?这是什么意思?
要显示自己聪明,也没必要把自己给豁出去吧?
这秦风,难道是要自己想个办法证明自己贪赃枉法,剿匪诈捐不成?
百姓们这下急了。
“这秦大人什么意思……这,不能自己往火坑里跳啊!”
“是啊……秦大人葫芦里面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叫人好生担心。”
一些百姓已经皱起了眉头,小声议论。
但更多的人,相信秦风没这么傻。
“秦大人既然敢这么说,那就一定有他的章法。诸位可别忘了,咱们这秦大人可不是个昏官!”
“不错,李老汉的案子,只不过三言两语就审了个明明白白。还当场就把甲午这个蛀虫给揪了出来。如此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