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看了看地上被自己撕烂的欠条,又噎住了。
秦风看看四周,聚拢的民众不少,于是站起身来,直接对县民们说道:“诸位也都看见了。本次收粮,只能先支付3钱银子,剩余的12钱银子,要等到明年秋收之后。”
“每个人,本县都会亲自写下欠条,签字画押,以个人的官位做保,大家尽可放心。”
几个乡绅听着秦风的话,冷笑摇头。
5石粮食只给3钱,剩下的要等一年,这种骗人的谎话,只有傻子才会上当。
“我看那秦风,1石粮食都收不起来!”
“我看也是!”
“早就知道有猫腻,还好咱们聪明,知道试试他。如今在大家面前揭穿他的真面目,谁还会信任他?”
“走吧走吧,等他交不上粮税,有到咱们面前跪下哭穷的时候。”
“到时候,咱们再狠狠地拒绝他,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众乡绅大声笑着跑掉了。
但是事实却和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秦风说完之后,附近的县民们就陷入了讨论。
“原来说的3钱一石,是明年才给……”
“唉,我还以为当时就能拿到呢。”
“不过明年给,也不是不
行,关键是……能不能信得过。”
“那自然是信得过的,秦大人这样的青天大老爷,斗倒了甲午,剿灭了山匪,一心为民,有什么不能信的?我信得过!”
“嗯,我也信得过!就是我家里没多少银子,不然,我非得多卖一些才行。”
“我们一家人,五年攒了二两银子,仔细算算,倒是买粮食卖给秦大人更划算。2两银子买10石粮食,等到明年,秦大人就会给总共3两银子,白赚一两啊!”
“是了,秦大人签字画押,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咱们县里这么多人,他不可能坑咱们。难道他就不怕,咱们几万户人一齐往州里告。”
“是这个理!我这就去张大官人家里买粮。”
“我也去!”
百姓们只讨论了一会儿,就行动了起来。
出现这种结果,是必然的现象。
秦风虽然穿越过来的时间不长,但最近做的两件大事,早已让把宁海县老百姓们的心给收复了。
虽然3钱银子的确少了一点,但这又不耽误每家每户今年吃饭,而且一年的时间,这一两银子就能过增值一半,百姓们算计了一下,还是划算的。
宁海县的县民们大多是没有知
识,朴实厚道的普通人,平时根本就没什么机会去做什么投资,有什么收益,这次秦风收粮,倒算是他们的一次投资了。
乡绅们考虑问题的时候,是以自己的角度出发的,根本想象不到这些老百姓对于赚钱的渴望有多大。
于是乎,当天,张顺家里的粮铺挤满了人。
手下人跟张顺汇报情况,叫张顺好一个惊讶。
“怎么可能呢?那些老百姓,就那么傻?”
“这小人不知道,小人只知道,粮铺的粮食就快被搬空了……还有许多人吵着要买粮,所以小的来问问大官人,是不是打开大仓,再搬一些出来卖?”
“这……”
张顺皱起了眉头。
百姓们亏不亏钱,他才不关心,他关心的是,百姓们买了粮食,是为了卖给秦风的。
秦风收购到了足够的粮食,那粮税不就能很顺利的交上了吗?
这怎么能行?
开仓卖粮,反倒是顺了秦风的意!
“不急,等我仔细想想。”
张顺迟疑了一下,命令那手下说道:“你去把胡大官人,郭大官人,还有其他几位乡绅,全都叫来!”
“是!小人告退!”
一会儿的功夫,胡莱等一众乡绅就全都来到了
张顺家里。
“不是刚才散了,怎么又喊我们聚过来?有什么事?我家的粮铺买卖正忙着呢!”
“是啊,我也正忙着卖粮。今天一天卖掉的粮食,差不多够以往一个月卖掉的还多了。张大官人,可不要耽误我等发财啊!”
“快快开口,到底为了什么事又把我等给叫过来?”
几个乡绅问道。
“哎呀!你们糊涂啊!”
张顺把情况简单一说,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我把大家叫来,就是为了提醒大家,咱们可要同气连枝,今年,咱们谁也不能再开仓卖粮了!否则,就让那秦风过关了!”
几个乡绅闻言,全都脸色凝重起来。
好像真的是张顺说的那么回事。
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看秦风笑话的机会,岂能间接帮了他的忙?
可是要是按照张顺说的,粮铺不卖粮食,那他们今年得少赚多少钱?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纠结,没有立刻答应张顺的要求。
张顺一看,急了:“怎么?你们难道只看眼前利益,忘了秦风对咱们做过的事情了?牙都被打掉了,还要帮他的忙不成?”
几个乡绅更纠结了,赚钱和报仇,孰轻孰
重?这些贪财的家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