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力双眼盯着秦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破绽来。
秦风也不避让,直视严力的双眼。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秦风官威在那,所考虑的事情,也并非阴谋诡计,一身正气,何惧别人打量?
严力看了一会儿,深吸口气说道:“好!我跟你赌!希望秦大人你,说话算话!”
“好!”
秦风直接从身上取出一个小包来,远远地扔给了严力:“如此,就先给泥拿着,也算是给你吃个定心丸,至少在这三个月里,别再跟我挥斧子了。”
“且信我三个月,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罢。”
严力愣了一下,接过小包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叠厚厚的纸条,还有一张百两的银票。
“这是……”
“这是提前写给你们的赦免文书。先交给你,如此,你就不用担心三个月之后,本官输了赖账了。那一百两银子,就当是给你们离开时候用的盘缠。虽然不多,却也足够你们走一段路了。”
“但你的兄弟,我会着人严加看守,你别想着偷偷把他们放出来。”
秦风背过身去。
严力怔住了,这秦风……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提前给他?
“你就不怕……不怕我一个人偷
偷跑了?”
“哈哈哈,严力,你为了给兄弟报仇,宁肯被他们当成叛徒。这么讲义气的人,会抛下他们自己走?”
秦风像是把严力给看透了一般,连连摇头:“我一点也不担心。”
“不过你也别多想了,这只是给你的定心丸,三个月之后,除了那一百两银子,本官就要收回来了。”
“因为本官,不会输。”
秦风说完,往旁边严力砍了一半多的树干上使劲儿推了一把。那树咔嚓一声,应声而断,重重地倒在了一旁。
“这树不算很粗,你拖回去吧,本官先走一步。”
严力看着秦风背着手哼着小调儿下了山,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看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看看手里,文书上的字他不认识,但那张银票他认识,是真真切切的一百两。
这狗官,就这么把自己放在山上,走了?
他当真不怕自己跑掉?
严力突然有了种……被信任的感觉。
站了半天,严力突然兀自笑了:“这狗官,还挺有意思,好,那我严力,就豁上三个月,跟你赌上一赌,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深吸一口气,严力抱起树干,把那棵树抗在了肩膀上。
这棵树说大不大,说小不
小,抗是没法整个扛起来的,只能一头上肩慢慢拖,刚好是一个人能拖动的极限。
严力一步一个脚印,缓慢地往山下走去。
早上出来,砍完一棵树,严力拖着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他一个人拖着一棵树回县衙,不少人都看见了。
“我怎么看着那个人,有点眼生?他不是咱们宁海县的吧?”
“我见过他!那天山匪的队伍里就有他!我趴着门缝亲眼看见的!他就离我三米远,绝对看不错!”
“秦大人怎么把山匪叫出来了?”
“这山匪,拖着棵树干什么?”
“其他山匪,不会也被放出来了吧?”
老百姓们议论纷纷。
就在百姓们都惊慌失措的时候,赵毅走到人们跟前,对众人说道:“诸位父老乡亲,此人的确是山匪中的一员,但如今是秦大人亲自提出来,要他帮忙种地的。秦大人保证他不会伤人,诸位无需惧怕,也无需议论。”
“还有件事,城外五十米那块田,是谁负责耕种的?有谁知道?”
赵毅高声问,秦风查阅了最初的土地分配记录,知道城外土地的分配跟城内的区域是相对应的,就叫赵毅来这边找。
果然,一个看起来憨厚朴
实的汉子站了出来:“是小人耕种的。”
“嗯,秦大人想借你一亩地种粮食,借两年,这些是秦大人给的补偿。”
赵毅从腰带里面取出了二两碎银子,递给了那汉子。
在这些农民手里,风调雨顺一亩地一年也就产个三百斤粮食,合2石多一点点。
两年最多5石。
如今粮价2钱银子一石,二两银子,能买20石粮食,这补偿,远超出占地的损失。
那汉子立刻眉开眼笑地接了:“好!好好好!秦大人尽管借,一亩不够,两亩三亩也行!随便儿那一块都行!不!不,我这就去挑,把我种的地里面,最好的一块挑出来……”
赵毅连忙制止了他:“哎,别!秦大人交代了,就是看上你家的地不行,你找一块最差的给秦大人就好。明天一早,你在田间等着就是了。”
那汉子有点摸不着头脑。
秦大人想种地,已经是闻所未闻了,哪儿有县官亲自下地干活的?
现在又要最差的一块地,还说就是看上他那儿的地差了,这是什么道理?
难不成秦大人不是要种地?是要干别的?
汉子想了一会儿,想不通,于是干脆不想了。
当官的要干什么,就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