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们惊讶万分。
这严力,把刀推开,头埋在地上,这岂不是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他们了?
牢门锁着,只要他们随便一个拿起刀,立马就可以砍了严力这“叛徒”的脑袋!
这秦风,究竟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严力如此信任,连命都豁出去了?
整个牢房里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一个最高大的山匪,上前捡起了那把刀,抽出来看了看。
“是把快刀,严力,你可知道,哪怕我现在前胸贴后背,但凭手里这刀,取你狗命,也易如反掌?”
那高大山匪问道。
“嘿,郭哥天赋异禀,又是使刀的好手,我自然知道。”
严力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回应。
“好,那你若想活命,就老实告诉我。秦风那狗官,此刻有没有安排大军在外?”
高大山匪又问。
此前秦风借兵剿匪,六百官兵对上他们一百山匪,才叫他们败下阵来,若是光有衙役,他们这些山匪,才不会溃败至此。
因此他有理由怀疑,秦风叫严力进来蛊惑他们,外面一定有十足的准备,不可能真的放他们出去。
严力笑道:“秦大人这些日子都忙着田间的事情,哪里有功夫去军营借
兵?此刻外面,莫说士兵,就是衙役也都忙着帮秦大人干活。”
“此话,当真?”
那高大山匪胳膊一动,手中钢刀立刻落在了严力颈间。
严力脖子一凉,身体却纹丝未动,看着那高大山匪,淡定点头:“当真!”
“哼!那我等假意同意他的要求,此时出去,直接逃离宁海县,岂不是更好?”
高大山匪此话一出,众人全都点头。
若是外面毫无防备,他们直接跑了就是了,干嘛还要给杀了他们这么多兄弟,还把他们关进来的狗官,干两年的活?
图什么?
严力笑了:“逃离宁海县,再去做山匪?烧杀抢掠,终不是一辈子的营生。哪里比得上有一块自己的田种活的安稳?”
“兄弟们,我知道你们都不信秦风。可大家想想,若是秦风想要对付你们,何必如此麻烦?”
“想叫你们干活,拿鞭子驱赶着也能做到,只要每天不给你们饱饭吃,你们哪有余力反抗?”
“觉得秦风会用诡计害咱们,更是大可不必。他若想害咱们,何必叫你们占着牢房,吃着牢饭,空耗县仓的粮食?他若是个贪官,直接下令把咱们一刀砍了。把这些粮食卖了,岂
不是更好?”
严力一席话,叫山匪们全都若有所思。
人就是这种动物,有的时候,全凭情绪做事,丝毫不想前因后果,非得被人点出来,才能想得通透。
片刻后,那山匪收刀入鞘,把刀扔还给了严力。
“我不杀你,是因为心里还把你当兄弟!你这么给秦风做保,要是两年之后,那秦风变卦,我杀不了秦风,也要先杀了你!你可听清楚了?”
高大山匪怒视严力。
严力立刻拍打着胸脯:“我严力何尝不把诸位当兄弟?我既然敢今日把性命交托给兄弟们,两年之后,也是一样!我给秦风作保,若是他变卦,不用兄弟们动手,我严力,自会了结这条性命!”
高大山匪沉了下嘴角,点点头对严力说:“旁人的决定我管不着,我就信你一回,左右不过两年的时间。”
严力大喜。
牢房里的人,谁不想活命?有了一个带头的,相信其他人,很快也会做出决定的。
“也算我一个吧。好歹能出去呆上两年,见见阳光,哪怕是戴着脚镣,也比在这阴冷潮湿的牢里面好。”
“秦风就是使诈,我也能多活两年,也算我一个吧。”
“能有田种,吃饱
饭,谁回想着上山为匪?一群男人,连个娘们都没有……见个母猪我都……咳……算我一个。”
一会儿的功夫,整个牢里所有人都作了表态。
严力最后那几句话,真的说动他们了。
只有一个人迟迟未表态。
众人都说完了,全都把目光投向他。
都是兄弟,自然希望都在一起。
那秀才看了眼严力,一屁股蹲在地上,问道:“你先告诉我,那秦风用了什么妙法,能叫一亩地,产了六百多斤粮食?”
严力不知道他为什么关心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了。
从制作木桶,到叫他们轮番撒尿开始说。
还没说到石膏的时候,那秀才插了句话:“光是人尿分毫没用,秦风是不是还往尿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严力眼前一亮。他之前跟山匪们讲这三个月的事情,并没有过多的讲细节。
“你如何知道?”
“哼,果然,那我猜,这加进去的东西,怕是加了玉火石?”
玉火石,是石膏的别名。
严力一听,更是惊讶,他想不通,这秀才是怎么猜到的。
“是,但也不全是!秦大人叫玉火石为石膏,加进去之前,先用火烧过……”
那秀才看严力的表
情,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听着严力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