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迫?”
冯舍才呵呵一笑:“我与嫣嫣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要什么胁迫?”
“青梅竹马,还两情相悦?”
秦风往后仰了一下,这信息量有点大,若冯舍才说的是真的,那岂不是早在知府纳妾之前,他就认识乾嫣嫣了?
百姓们也都安静下来,竖着耳朵想听个分明,知道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滨城发生这种事情,虽然不怎么光彩,但不光彩的又不是他们,而是知府。
这件事儿,终究会成为人们的饭后谈资。
让秦风有些意外的是,明明很愤怒的知府,听到“青梅竹马”四个字之后,也是一副震惊之色,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冯舍才和乾嫣嫣原本就认识。
“那你跟知府大人,又是什么关系?”
冯舍才自嘲地笑了一声,说道:“你们不是都听见了?我跟这狗知府,是父子关系。”
“只不过,二十岁之前,我与知府大人几乎没见过面。我娘……”
知府突然打断冯舍才的话,大喊一声:“你闭嘴!”
秦风皱皱眉头,给凌冲使了个眼色,凌冲立刻上前,把知府拉了回去,不仅牢牢制住了他,还拿块布堵住了知府的嘴。他
现在对这个季叔达,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不用理会,你接着说。”
秦风示意。
冯舍才点点头,缓缓道出了真相:“我娘,是滨城府梧州县人士,十四岁跟着我祖父来滨城采买,晚上返回的时候,碰上了这狗知府巡查。”
“这狗知府,见我娘貌美,就把她奸淫了,我祖父想要阻拦,被这狗知府的手下打成了残废。”
秦风不由看了眼知府。
他来滨城两天,觉得这知府就是胆小,不作为,其他看着还觉得算个正派人士来着。
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黑历史。
劫道奸淫女子不说,还纵容手下行凶打人,这哪儿是官,简直就是山匪!
百姓们也乱作一团,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一个个对季叔达指手画脚。
知府大人在一旁,嘴被堵住了,双臂被反剪着,凌冲一只手摁住,他挣脱不得,只能等着大眼在哪里哼哼个不停,看样子很焦急,很气愤。
“事后,他说要我娘回家等着,他会派人上门提亲。我娘不肯嫁这种狗官,就干脆没有回家,带着我祖父去往亲戚家避难,结果半路祖父伤重身亡了。”
“她自己浑浑噩噩回了家
,行尸走肉般地过了两个月,本来也想一死了之的,却突然害喜,知道有了身孕。”
“娘为了能生下我,养育我,自己跑去了烟花楼,靠着接客活了下来,也把我生下来了。”
“我打小从烟花楼长大,娘给我吃喝,供我读书,但这些事情,她从来没跟我提及过。十二岁那年,娘染上了梅毒,身子每况愈下,快要死的时候,她才将这些事情告诉了我。”
“她给了我一把匕首,叫让我来滨城找生父,让我把那些事情说给这狗知府听。”
“娘说,若他肯认我肯养我也就罢了,让我忘掉她跟我说的一切,叫我好好生活,日后娶个老婆带到坟前给她看看。”
“若他不肯认我,就想办法把他杀了。”
“我来到滨城,不知如何接近知府,就在外面用手挖洞,挖了三天终于挖出来一个狗洞,趁夜进了衙门,找进了他房间。”
秦风恍然大悟,怪不得吖这么爱往地底下钻,原来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当时这狗官吓坏了。我说了我的身世,说了我娘是被他奸淫的,说了是来认他当爹的,希望他能照顾我。”
“他犹豫了很久,我都准
备好捅他一刀了,他却说愿意养着我,但我不能是他的儿子,让我跟母姓,姓冯。”
“那时我年龄小,不知道这算不算认了我,犹豫着没下刀。现在想想,当时还不如把这个畜生给杀了!”
看着冯舍才一脸的愤怒,秦风知道,后面一定还有故事!
乾嫣嫣还没出场呢。
冯舍才怒视了季叔达一会儿,继续说道:“他把握安排在了外面,给我送钱,送吃喝,供我读书,倒是养了我。我享受着富足的生活,渐渐对他也没那么敌视了,也开始筹划自己的人生,我想考功名,当官,把生活过好,再娶个老婆,完成母亲的遗愿。”
“五年前,我进京赶考,凑巧碰上了尚在烟花楼的时候那里头牌的女儿,嫣嫣。我小时候和她很亲密,青梅竹马。他母亲也早早染病走了,给她留下的钱财没能支撑几年。她在烟花之地长大,不会别的谋生手段,辗转流落到了京城,在云香阁卖艺为生。”
“那段日子,我常去找她,我想这就是我的女人,我发誓她给她赎身。”
“考完回来,我得了一个名次不太靠前的功名,去了老家梧州县当县令。”
“
我想办法弄钱,一年的时间,凑够了银两,派人送去了京城给嫣嫣给她赎身,还附了书信,让她来找我,我们两个好长相厮守。也算是圆了我娘的遗愿。”
回忆这些的时候,冯舍才一直都是笑着的,但很快,他的表情变得愤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