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毛骨悚然。
她记得这个声音,也记得这个黑衣的影子。
也就是在这时候,她想起了自己曾在哪里听过“钱掌柜”这个称呼。
——那是在桐县,那次落雨黄昏,她举伞狂奔,被风雨所阻立在客栈屋檐下,一个神秘的黑衣客人站在她身旁。
他明明并未说话,但她却听得句句分明。
阿弦道:“当时我听见他说什么……日期不能延误,要送信给垣县的钱掌柜之类。”
袁恕己的脸色有些凝重:“你是说,那个站在钱先生身后的黑衣人就是凶手,而他是从桐县过来的?”
阿弦道:“是!”
袁恕己问道:“你、你还听见他说什么了?”
阿弦皱眉又想了会儿:“他还说……还说什么不能损了什么、不系舟的名声?大概如此。”
“不系舟?”袁恕己更加疑惑。
“不系之舟?”两人身后,传来石知县的声音。
袁恕己回头:“怎么,知县知道这是何意?”
“当然知道。”石知县满面诧异,然后他说道:“巧者劳,智者忧……”
尚未说完,只听另一个声音接着念道:“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
袁恕己转身,却见阿弦神情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