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责道:“你就算是胡闹,也不该在明德门那样显眼的地方,那地方人多眼杂,难保有亲王、御史等出没,简直像是把明晃晃地把柄送到人的手上!”
李洋道:“怕什么?难道他们能奈何我们李家?父亲莫非没听说,人家都说,我们李家的李,跟皇室的李是一样的。”
李义府忙喝道:“住口!因为你的事我进宫求情,天后尚且罢了,皇帝陛下却亲口对我说,让我管束一下自己的家人,说是听见了好些对我们不利的传闻。你若再胡闹下去,小心我保不了你们!”
李洋悻悻低头:“怎么只是我胡闹,那小子在明德门当着那许多人斥责我,就像是您如今这般——老子训儿子一样,且还伤了我,我如何能容忍?后来在京兆府里,他仍是指着鼻子骂,说什么京兆府是李义府的、景城山庄鬼嫁女之类胡话……我当然是要打死他了,谁知沛王偏生搅局。”
李义府本紧锁眉头斜睨儿子,忽然听到“景城山庄”四个字,脸色僵住:“你、你说什么?”
李洋一头雾水,不知他指的是什么。
李义府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刚才胡说什么景城山庄、什么鬼嫁女?”
李洋这才想起:“啊,我当是什么呢,就是那天那个打伤我的小贼,忽然没头没脑问出这句,说什么、问我记不记得景城山庄的鬼嫁女,简直是失心疯……”
李义府半晌不言,最后道:“你过来,我有件事要吩咐你,”
李洋忙上前,李义府低低叮嘱了几句,“此事要做的机密!”
李洋道:“父亲要我拿那小子做什么?”
李义府悄然道:“你只管去,速速将这少年绑来府中,以及将他的底细也查清楚些,千万不要给我再出纰漏!”
李洋先前只是任由自己的性子胡闹,如今得了李义府“首肯”似的,自然喜不自禁,简直如猛虎出闸,张牙舞爪。
李洋去后,李义府有叫管家,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立刻去许府,把许敬宗请来!让他立刻来!”
腊月的最后一天,因陈基伤势稳定,阿弦出府衙在长安城内走动,想要碰碰运气,寻一寻玄影跟英俊。
正无功而返,想要回去,穿过一条巷道之时,前方几个人拦路。
阿弦只匆匆扫了一眼,便看出对方似来者不善,她立刻见机应断,回身便往来路而去,谁知才走三四步,便见路口也被人堵住。
阿弦站住脚,那两队人却极快靠近,阿弦见对方人多,心头凛然:“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我跟你们无冤无仇……”
说到“无冤无仇”之时,才听有个熟悉的声音冷笑道:“臭小子,看这回还有什么沛王、太子的来救你?”
阿弦见是李洋现身,心中叹道:“真是阴魂不散。”
她只当李洋是来报复,又怎会知道他还有其他意图。阿弦见李洋面色得意,意态猖狂,想到先前他被关入大牢却很快又被释放之事,可见“正不胜邪”,心中火起。
阿弦道:“李大人,你只叫爪牙来动手是什么意思?你是堂堂地千牛卫,人称一声‘将军’,我就问你,你敢不敢跟我动手份个胜负?”
李洋对这提议略觉诧异,眼见阿弦眼中透出挑衅之色,李洋:“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竟敢跟我动手?本来我该好好教训教训你,只是今日有别的事。”
李洋说着使了个眼色,他底下那些家丁奴仆一拥而上,阿弦并不慌张,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落花流水,正好儿将英俊所教的那数招都练了个遍。
眼见地上倒了四五人,李洋骂道:“一帮废物,连个孩子都捉不到。”
举手一拍,自他身后闪出两道人影,皆是灰色长袍,形容枯瘦。
阿弦毕竟也算是半个“武功高手”,高手过招,不必动手就已经嗅出那天生自带的气息。阿弦一看那两人,本能地知道自己是赢不了的。
李洋笑道:“你想跟我动手也使得,但需要先跟我手底下的这两个走几招。”
阿弦方才动手击退小喽啰的时候,扯动先前身上所受的伤,正强忍痛苦,听了这话,虽知不妙,却不愿示弱,硬是咬牙站直了身子。
果然高手过招,胜负立判。
那两个灰衣人上前,阿弦勉强只在他们手底过了三四招,便已经被点中穴道,呆在原地。
其中一个灰衣人打量着她,忽然说道:“你方才所使的那些招数,是何人教导你的?”
阿弦只是冷冷回答:“为虎作伥,羞耻!”
两名灰衣人对视一眼,不再做声。
这会儿李洋见胜负判断,便上前看着阿弦,大多数人生气的模样都不会好看,但是眼前的人不同,她的双眼里似有火苗跳动,微红的眼珠,清丽的容颜此刻显得有几分别样的……比“媚”更少一分的动人。
李洋若有所思笑道:“咦,没想到,你长的竟还不错……”
阿弦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你、想杀就杀……”
“我忽然有些不舍得杀了。”李洋笑起来。
他说话间便凑近过来,在阿弦的颈间嗅了嗅,却见领口处的脖颈,雪白如玉。
阿弦屏住呼吸:“滚开!”
李洋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