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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他(1 / 6)

上回袁恕己离开杨府的时候曾说“改日再来拜访”, 杨思俭为之侧目,却也并不当回事。

谁知这人倒是语出必践。

其实袁恕己只是因怀疑玄影在杨府周围出现, 故而过来碰一碰运气,能将钱掌柜拿下已经是意外所得。

在阿弦说太平正在杨府的时候, 袁恕己本能是不信的。

太平贵为金枝玉叶,杨府却也是将来东宫太子妃的出身之地,大水冲了龙王庙……又怎么可能?

如果太平真的在杨府,难道是杨思俭阳奉阴违,表面为皇亲,私底下却跟乱党勾结?

还是说其中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衷。

但不管如何原因, 倘若此事为真, 杨府就也免不了一番腥风血雨。

忙拉住阿弦, 袁恕己低声道:“弦子, 不可胡说!”

敏之却笑道:“我听着却有些意思,小十八, 乖乖地告诉哥哥, 你为什么这样说?”

袁恕己不由撇了他一眼:这人的年纪比自己还大, 比起崔玄暐也小不了两三岁,居然觍颜自称“哥哥”, 脸皮简直其厚如墙。

阿弦看向钱掌柜。

袁恕己只当是“运气好”, 碰见了钱掌柜出没,殊不知他并不是偶然路过被发现踪迹, 他是故意的。

原因是钱掌柜不想袁恕己缠住杨府不放, 他想引开袁恕己。

因为杨府, 才是他真正藏匿太平的地方。

杨府之中,杨思俭正跟许圉师对坐,说起先前袁恕己来叨扰之事。

忽闻听下人来报说袁恕己重又登门,心甚愠怒,喝道:“说我身子不适,闭门不见。”

下人却又道:“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随他一块儿的还有周国公。”

杨思俭诧异:“贺兰敏之?他又来做什么,唯恐天下不乱么?”

正沉吟间,许圉师道:“杨翁,袁恕己此人倒非浪得虚名之辈,之前在豳州所作所为,有些让人刮目相看之处,今日登门只怕也是有要事,应该并非故意针对,不如且请他进来,看其来意如何。”

杨思俭道:“他虽然不至于故意针对,但上回擅闯内堂,还冲撞了太子跟小女,实在可恨。”说到这里,因又叹道:“你我同辅佐太子,我也不瞒你,只因犬子迷恋那人,近来又闹得如此,我已心烦意乱,哪里还能经得起此人过来搅扰?更加怕他无事生非。”

许圉师道:“不必太过担心,今日我在此做个见证,他袁恕己若还敢肆意妄为,我立刻同你一块儿入宫弹劾。”

杨思俭略一思忖,点头道:“既然许大人如此说了,我便看看他这次又来怎地。”

顷刻,袁恕己同贺兰敏之前后而来。

杨思俭道:“周国公,今日可是跟袁大人同行?”

贺兰敏之一脸的幸灾乐祸,袖手道:“杨少卿不必担心,我只是随着来看热闹的,你们且自便,就当我不存在就是了。”

许圉师在旁,忽地看见敏之身后跟着一人,正是阿弦。

许圉师不由面露微笑,却并不言语。

倒是敏之瞅着他道:“许侍郎也在。”

许圉师作了一揖:“是,见过殿下。”

这边儿杨思俭皱眉,又看袁恕己:“袁少卿这次又意欲何为?”

袁恕己道:“有一样要紧的东西,据说被人藏匿在贵府,还请杨少卿高抬贵手,容我找一找。”

杨思俭本就窝火,听了这话,越发火冒三丈:“你说什么?”

许圉师身在局外,性情又缜密,闻言心头一动,忙拽住杨思俭的袖子:“袁少卿所说的要紧的东西,不知是什么?果真是一样物件儿呢,还是……人?”

杨思俭皱眉不解,袁恕己见他仿佛猜到,因道:“实不相瞒,的确是个人。”

许圉师喉头一紧,回头看一眼杨思俭,见后者仍未回过味来,因把他拉了一把,拽着他往后退了几步。

杨思俭满头雾水:“许兄,这是何意?”

许圉师忍着心头骇然,道:“你怎地还想不过来?你倒也是皇亲,难道不知道近来皇宫里的头等大事是什么?”

杨思俭道:“皇宫……那当然是殿下,你说这个做什么……”

杨思俭还未说完,蓦然醒悟,顿时大惊意外:“胡说,这是何意,竟敢怀疑到我的头上?”

许圉师见他满面惊惑,道:“你对此浑然不知情?”

杨思俭心惊乱跳:“这又有什么可知情的,殿下失踪,又跟我府有何干系了?必定是这袁恕己故意无事生非。”

许圉师道:“他一个还未在长安立足的官员,休说跟你并无私怨,就算是有,你是皇亲国戚,他纵然吃了熊心豹子胆,难道敢跟你纠缠不休?今日又有周国公跟随,你觉着他有可能来自寻死路吗?不如且想一想,素日里可有什么破绽……兴许是给人趁虚而入,你不知道的地方……”

杨思俭本来对袁恕己心存偏见,又从想不到太平失踪会跟自己府上相关,如今被许圉师一语点破,杨思俭回顾旧事,脸色渐渐发白。

许圉师又同他商议数句,两人重新转身。

许圉师和颜悦色,对袁恕己道:“袁少卿是从哪里得来消息,可是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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