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
他叹了口气,慢慢说道:“这一次伤了手,并不算严重,但你横冲直撞的这样儿,迟早晚还会有更大的事儿闹出来,让人怎么放心?”
“我、我不会的,”阿弦如坐针毡,像是被捆在了座上,“这一次是意外,周国公故意挑衅。”
袁恕己道:“你一定要跟他动手么?难道不会逃走?你可知道,他毕竟是皇亲,如果认真跟你计较起来,就不仅仅是当街打一场那么简单了。”
也幸而敏之是个不羁的性子,只是发泄怒气,并未就当真将自己的身份抬出来,不然的话自又是一场风波。
阿弦道:“好,我知道了,下次我见了他二话不说即刻就逃。”
袁恕己道:“别跟我赌气。哼……我知道你不肯听我说的。”
“这从哪里说起?”
“不然的话,周国公在街上说的那是什么意思?他说你只听崔天官的话,对不对?”
阿弦笑笑,便将贺兰氏身死,敏之欲见等也说了,亦把崔晔叮嘱她不许再答应敏之做诸如此类之事的话说明。
袁恕己听了,想起敏之说崔晔心机之事,心里掠过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却不太敢成形。
阿弦却道:“阿叔是为了我好,少卿也是为了我好,我难道不知道?你们的话我都会听的,你放心就是了。”
袁恕己回神,琢磨着这句话,不禁一笑。
因说起崔晔,袁恕己自又想起烟年的事,便道:“崔府的少夫人殁了,你可去崔府吊唁过?”
阿弦摇头。袁恕己意外:“怎么没去?”
阿弦抬起左手抓了抓头:“我……”
有关贺兰敏之的事,阿弦可以和盘托出,但是崔晔自然不同。
阿弦谨慎道:“我想这些日子他们家里一定忙的不可开交,我过几天再去。”
袁恕己挑眉,他自然明白阿弦跟崔晔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这种理由实在站不住。袁恕己道:“你跟他怎么了?”
阿弦道:“没怎么。”
袁恕己疑惑地看着她,阿弦心虚,生怕给他看出什么来,便道:“怎么还没弄好?”
原来袁恕己故意弄得慢慢的,因为生怕敷药之后找不到什么话题可说,对坐无味,阿弦当然又得送客。
此时见她察觉,袁恕己便道:“方才不小心弄疼了你,当然要慢一些。”
阿弦才不做声,只盯着那伤处。
虞娘子捧了两盏茶在外,听到这里便迈步走进来:“少卿上心了,必然是十八又在外头闯祸了?是怎么受了伤的?”
阿弦怕说起敏之的话,虞娘子又要多心,便道:“我没闯祸,只是不小心擦伤了,少卿有些大惊小怪,实则没什么。”
袁恕己还未开口,虞娘子道:“听听,伤的这样了还说没什么,要怎么样你才算是有什么?”
袁恕己却也明白阿弦的意思,便不提敏之,只取了纱布,将阿弦的手掌包扎妥当,道:“且记得在好之前不能牵动伤处,更加不能沾水,有道是十指连心,这伤自然可大可小。”
虞娘子在旁,虽担心阿弦的伤,但看袁恕己这般上心,她便悄无声息又退了出去,又将玄影招了出去,仍把骨头给它,玄影才趴在门口放心地啃了起来。
果然如袁恕己所料,伤口处理妥当后,能说的话似乎也都不见了,堂下又出现了一阵令他担心的寂静。
蓦地听阿弦轻轻咳嗽了声,袁恕己忙道:“你今日怎么会跟陈基在一起?”
阿弦道:“大哥……他请我吃饭。”
袁恕己道:“原来是这样。”竟有些羡慕陈基,“他无缘无故请你吃的哪门子饭?”
阿弦道:“吃饭罢了,还要有什么名目不成?”
“既然不用名目,”袁恕己沉吟,忽地说道:“那好,改天我也请你吃饭。”
阿弦吃惊,袁恕己道:“我总不会连陈基也比不上吧?”
阿弦垂头。
沉默中,听到门口玄影啃骨头的声音,啯啯啅啅,一丝不苟,却也好像是啃在谁的身上,微微发痒。
袁恕己暗中握了握拳,终于道:“上次在户部,我跟你说的那句话……”
阿弦耳畔又有些轰鸣。
袁恕己道:“小弦子,我是真心的。”
按捺着想要跳起来跑开的冲动,阿弦道:“我、我……为什么?”
袁恕己问:“什么为什么?”
阿弦道:“我不知道少卿怎么生出这样的念头来,我……我只是……”
阿弦扪心自问,若是她自己看着自己,只会觉着是个混不吝的小子,能如朋友般喜欢已经难得,更不必提什么爱慕之心了。
所以在察觉袁恕己心意的时候,简直似天方夜谭,叫人不敢相信。
一鼓作气,阿弦道:“少卿年青,长的又好,身家好,……又是大官,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不明白。而且你若是要……要娶亲的话,多的是门当户对的女子。”
阿弦很想直接跟袁恕己说一句“不要这么想不开”,她实在是并没有什么格外好的地方,担不起他的这份心意。
袁恕己也是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她,忽地失笑道:“若真的如你所说,我年青长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