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实我和对面那个有点儿怪的老头关系并不算亲近,他就住在一间废弃的蒸汽锅炉房里。有时候我路过,会进去跟他闲聊一会儿。
然后这老头儿声称他会看相算命。”
“看相?你说的那种用塔罗牌、水晶球预测未来的那种吗?”
“没错,就是那些玩意儿。可要是他真能预测未来,恐怕也不会落魄到当个锅炉房老头吧。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老是跟我扯些关于‘圣恋之日’的事,说什么‘shengzi’啊,‘shengnv’之类的,前两天他还喝多了,絮絮叨叨地讲了快半小时。
结果弄得我也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圣恋之日’要来临。”
夏洛克听了,耸耸肩,大概是因为身为侦探的职业习惯,他对这类缺乏科学依据的事情不太感兴趣,因此也没追问太多。
就这样,这两个相识不久的人并排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或是各自默默思索些心事,谁也没有想要深入了解对方的秘密,只是任由酒精和喧嚣渐渐消磨着意识,直到周围愈发混乱,人们也越发放纵自我。
整个夜晚狂欢达到了高潮,面对面坐着的两人交谈,都要把耳朵贴过去才能听见。
就在这一刻——一道虚空裂缝
无缘无故地
出现在了夏洛克的后颈!
它出现得如此悄无声息,突如其来,没有任何预警,让人防不胜防,仿佛强行闯入了一个原本不属于它的故事场景中,在昏暗的灯光下潜伏,连一丝声响都没制造出来。
紧接着,一根尖锐的刺忽然从虚空裂缝中刺出,直指夏洛克的脑门!
夜色昏暗,音乐嘈杂,场面混乱,众人醉醺醺的,还有附近舞动着的白色肉体。
在这种环境中,随便哪个因素都能让人失去对外界事物的感知力,更何况这些元素叠加在一起。就算此刻有人开一枪,都有可能被人忽略。
至于那几乎看不见、宽度仅有一厘米左右的裂缝,以及瞬间冒出的尖刺,更是难以引起注意。
然而,在这个瞬间,夏洛克的眼神依旧冷静,面部表情未变,却自然而然地将头向侧面偏移。
就在此刻,“啪!”一声脆响,一只酒杯精准地摔在了突然出现的尖刺上,碎裂开来,那尖刺立即缩回裂缝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洛克转过头,惊讶地看着华生,发现对方也同样用那样的眼神盯着自己。
看来医生也在惊讶,眼前这个人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还能瞬间觉察到身后危机,并且轻松躲避开的。
而夏洛克同样惊讶,像华生这样一直眯着眼睛的人,又是如何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中准确击中那根无声无息冒出来的尖刺呢?
两人心照不宣地互望一眼,对彼此的敏锐和身手感到惊讶,甚至都没来得及深究为什么会遭遇这次刺杀。
当然,也不能彻底置之不理,毕竟虚空裂缝的出现表明刺客是一名契约者,至少应该表示一点敬意。
夏洛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华生默契地掏出几张英镑放到桌上。
“找零就免了。”
说罢,二人起身穿过拥挤的人群,向外走去。
“你有仇家?”华生边走边问。
“有几个,不过据我所知,不是已经死了就是不敢惹我。”夏洛克也开始反思,为何自己突然成了契约者的刺杀对象。
就在下一秒,他似乎找到了答案……因为在过去的这些年里,他招惹过的契约者并不多,稍加排查就能找到线索。
巴德尔……一个不久前刚刚死在他手上的裁决司执事。
这件事十有八九与他脱不了干系。
不是讲过了吗,那个案件会让教廷的尊严受到玷污,最好是知情者越少越好……哎呀算了,作为教廷的神职人员,巴德尔执事自然会有自己的心腹或是亲族。其中或许有几个激进分子,一心只想为主人报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说了,在他们眼中,夏洛克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平民侦探,干掉他来发泄一下怒火,确实是很平常的事。
刚刚这样想着!
忽然间,眼前的时空再次被撕裂开来,一根尖刺迅猛地刺出,直指额头,不过夏洛克身形一闪,又一次避开了。
“一个操纵型的契约者,正面战斗能力不强,但隐蔽性极佳,擅长暗杀。”华生低声自语着。
“应该就在人群中,控制距离大概在10米左右。”夏洛克随口补充了一句,接着转了个弯,走向了人更加拥挤的地方。
华生跟在他旁边,琢磨了一会儿,最终忍不住问道:“或许这时候不该打扰你,但门口明明就在那边,我们为什么要绕圈子走呢?”
“我正在找人。”夏洛克回答,目光不断在人群和混乱的光影之间穿梭,每一段画面仿佛都被剪辑过的数据源,在他的脑海中自动进行分析整理。
5米之外,一名约45岁的男性,已喝了7杯酒,却不是他想找的人。
擦肩而过的女子,不满18岁,情场老手,爱财如命,同样不是目标。
3米外的酒桌旁,一位70岁左右的老妇人,丧偶后正在寻找年轻的肉体陪伴,仍然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