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他回到自己的公寓,比起那个神圣的恋爱纪念日,他更关心如何说服房东大妈再买些牛肉回来,最近几天读书读得让他胃口都不好了,急需一顿丰盛的晚餐来慰藉日益衰退的食欲。
然而,刚刚踏上台阶,
他的脸上那副无所谓表情突然收了起来。
因为他嗅到了一丝异常的气息。
周围的风很大,寒气与湿气将气味冲淡,一时间难以分辨是从哪个方向飘来的。他本能地扭过头,看向房东大妈的房门。
那锁孔附近的区域,有些不太正常的刮擦痕迹。
这意味着,今天下午,
这扇门被人撬过!
他走近过去,手指轻轻滑过锁孔。
那些刮痕极其粗糙,近乎是硬生生用蛮力破坏掉了锁,毫不在意屋里是否有人。
是入室抢劫吗?
不像,没人会在大白天明目张胆地抢劫,还会制造那么大的动静。
他推开门,只见门内的地毯上凌乱的毛皮纤维被踩踏得如同断裂的野草。
三个人、四个人、五个人……
其中一人身高将近两米,体重大概有140公斤。
再往屋内看去,他的视线掠过一切可见之处。
这时,一道道虚拟的线条在他眼前显现,迅速勾勒出一个个不存在的幻影——仿佛曾经发生的事情正在眼前重现。
一个人走进屋子,毫不犹豫地踢开离门最近的一把椅子,力量之大以至于椅子撞到墙后再反弹回来,半米远的花盆破碎,碗橱里的物品全部散落在地上,橱柜门大敞着。
两人开始肆无忌惮地乱翻,似乎在寻找值钱的东西。而在这一过程中,那位身材魁梧的家伙却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斜倚着靠背,双手舒适地搭在脑后,还不合常理地在周围落下几根脱落的毛发。
不是头发,而是更短更密集的肢体毛发,看上去像是长在小臂或前胸。
再考虑到外面如此寒冷的天气,恐怕没人会嫌得穿得太单薄。因此,
仅仅用了约两秒钟,夏洛克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最恰当的形象。
就在上个月,他见过这样一个人,即使天再冷,他也喜欢解开衣扣露出前胸,因为那里有一道骇人的伤疤。
对于一个在下城区混迹,靠拳头和凶悍维生的人来说,这种展示无疑是一种实力的表现。
没错,就是那个债务公司的家伙。
那晚,他们来找过哈德森太太,正好被他碰到,那次他们的态度显然礼貌得多,甚至没一直敲门,而是安静地在门外等待。
这意味着哈德森太太并不会经常逃避债务,因此债权人对她也会有所尊重。据他们自己说,他们是合法经营,只想拿回原本就应该偿还的钱,仅此而已。
采取暴力手段不仅不能追回更多钱款,反而可能要承担医疗费用,对公司形象也是一种损害。
傻瓜才这么做呢!
可是今天,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
突然闯入客户的家中,乱翻乱砸!
并且在入门处,明显有一段挣扎和拖拽的痕迹,可以想象当时是房东太太回来了,随后被这些人用粗暴的方式强行带走,虽然还未到拳脚相加的地步,但也绝对谈不上客气。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这家公司对待债务的态度突然变得如此激进,这其中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然,夏洛克现在并不关心这些家伙脑子犯了什么糊涂,他关心的是自家的房东以及一件尚未找到的东西。
那就是刚才闻到的那一丝异样的气息。
在这个房间里,他没有发现任何跟血有关的物品,甚至连厨房和卧室也不例外。
这就意味着,那种异香味并非来自屋内!
夏洛克的眼神愈发严肃起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或者说其实早已想到,但他仍抱着一线希望不愿相信。
然而,最后他还是带着几分沉重的心情离开了房间,朝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寒风吹过长街的门廊,带着雪花独有的刺骨冷意。夏洛克没有电梯,而是径直走向了楼梯背面的地方。
那里是个镂空的空间,平日里常会被用来堆放闲置的家具或杂物。
可是哈德森太太并没有把物件堆在那里,夏洛克也未曾这样做,因为在那个角落里住着一只刚出生不满半年的小猫,身上的黑白黄三色表明它并非出自高贵的品种,或许它的父母走失了,也许已不幸离世。总之,这个楼梯背后的角落,就成了这只小猫的家。
几天前,夏洛克还特意给小猫买了个猫窝,否则它很可能无法度过这个寒冬。
此刻,那只猫窝依然放在那里,
只是略微变形,似乎是被谁不小心踩踏过了。
夏洛克沉默片刻,随后俯下身,撩开了猫窝的帘子。
“喵”
他模仿着小猫的声音叫唤。
然而,并没有等来那只稚嫩而又凶巴巴的回应。
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却更加明显了。
映入眼帘的是小猫几乎向反方向折叠的柔弱身躯,静静地躺卧在猫窝之中。夏洛克清楚地知道,小猫的脊椎已被踩断,肋骨穿破了皮肤,血液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