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之声。
莫里亚蒂心知肚明,此时敢敲响他房门的唯有莫兰,于是他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轻声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
“唉,老朽腿脚不便,就不给殿下行礼了,见谅。”一道苍老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莫里亚蒂猛然睁开双眼,他自然听出这不是莫兰的声音。
他知道这声音属于谁,只是对方竟能在无声无息间出现在自己门前,这令莫里亚蒂颇感意外。
然而,当他转头看向门口的老乞丐,眼中的惊诧瞬间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友善的微笑:“虽说此处看似宁静,但如若我不愿,便是派遣一支精锐队伍,也无法叩响我的房门。”
闻言,老乞丐显得有些尴尬,局促地用仅存的手摩挲着破旧的衣角:“真是失礼,这些年有些疏懒习惯了,竟忽略了这点。”
莫里亚蒂未再追问,恭敬地示意对方坐下,自己则起身,犹如晚辈般站立一旁:“不知您此刻前来,有何事相商?”
“哦,你应该还记得我曾许诺过你一件事,对吧。”老乞丐那半张脸上的肌肉扭曲蠕动,说出的话语充满诡异:“我说过,我可以为你除去一人,如今,你有目标了吗?”
书房的窗户被夜风轻轻推开,初春的寒风虽不比寒冬刺骨,却携着湿润潜入骨髓,轻易地带走了所有暖意,仅留下背部一片冰冷。
糖能化解苦涩,爱能治愈哀伤,喜悦亦能掩盖愤怒。
短短几日,由舆论不遗余力的渲染,帝国的氛围已从愤怒转向举国欢腾,仿佛先前的大动荡、大游行都只是一场无人铭记的梦境。
帝国新王的登基仪式在神圣的耶路撒冷城举行,这乃帝国的古老传统,象征着政教长久的和睦关系。过去六十年,这仪式并无差异,总是老教皇在无尽阳光的照耀与民众虔诚的跪拜中,为老皇帝戴上那顶承载了几十年的王冠,仅此而已。
近几年,老教皇不再公开露面,奥古斯丁大帝也因病重鲜少离开古罗马法城,使得登基大典几乎变成了平淡无奇的节日。
然而今夕不同往昔。
站在仪式台上的不再是那位白发苍苍的长者,而是一个五十岁左右,棕发和蔼的男子。
起初,这位富兰克林先生并未得到帝国民众的青睐,因其理念过于超前,他描绘的愿景过于美好,犹如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美得令人不敢置信。
然而不久之前,老皇帝拖着重病之躯,用一场激昂的宣言告知所有人,这画卷是真实的,人类的未来就如此美丽,充满了生机。
此刻,整个帝国陷入前所未有的欢庆热潮,金色光芒之下,万民朝拜,典礼台上的圣子殿下与帝国新王如同盛世开启的标志,戴在富兰克林先生头上的王冠,仿佛是新时代的第一声钟鸣。下方的民众热泪盈眶,庆幸生于这个年代,见证人类踏上伟大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