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正值她芳华之期,却突遭暗影袭杀,源于宫廷政变的背叛,护卫的利箭直指她的心脉。
年幼时,我们一起承受了无尽困苦。待我登基成为帝国主宰时,我曾向她许诺,我们的苦难终将远去。
谁料想,权倾天下的我,竟无法庇护挚爱之女。”
老者话语间,情感深藏不露,仿佛这哀痛早已渗入骨髓,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
“最初那些年,世间传说她已在那次刺杀中陨落。
实则,她并未真正消逝,伤后尚存微弱生机,只是有一枚魔箭深深扎入脑中。
那样的创伤,于当时,与死亡无异。
那时,查尔斯·达尔文仅是生命科学院的青年新秀,却已展现出对生命奥秘的卓绝天赋。
他初创的延命试验尚不完善,只延长了生命,却无法保存意识。
其言辞奇特,他宣称在特殊低温下,能令人体长眠不朽。
我起初对此不以为意,但事关奥菲娜,别无他法,于是,我女儿成了这项实验的首位试验者。
达尔文认为,可将她冰封,待几十年后,科技足以解除冰封,移除脑中的魔箭,再尝试唤醒她。
虽荒诞,却是唯一希望。
于是,我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数十载光阴,帝国中崛起了一位名为南丁格尔的少女,我曾期望她能治愈我的女儿,却无奈发现,她只能疗愈肉体,无法触及奥菲娜脑海中的魔箭。
此后,我倾力扶助达尔文,让他荣登生命科学院院长之位,否则,凭他那仅懂科研、不通世故的头脑,怎可居高位?
同时,我顶住重重压力,赋予生命科学院研究自治权,数十年如一日地为其宣传招揽人才,只为他的延命计划能有突破。我一任又一任竭尽全力守护帝座,只为等待他告诉我,女儿有望重见天日。
这是我们最初的约定。
然而,达尔文成为院长后不久,竟忽然放弃了延命计划,转而投身恶魔学的研究。
我明白,恶魔的侵袭给帝国带来了沉重打击,恶魔学或许能照亮帝国的未来。
可我的未来呢?
我耗尽心力,打造如今的帝国,究竟是为了什么?
并非为了帝国民众,我并非如此崇高,不像报章中描绘的那样,我并非守护帝国数十载的英雄。
我只想守护我的女儿。
但我老了,我等不及了。
所以我有权去做我想做的事,正如你今日所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俩并无二致。”
奥古斯丁大帝语毕,声音略显沙哑,大概是平日少言寡语所致。
推着轮椅的侍女并未显露过多感触,或许是她早听过这个故事,毕竟大帝曾说,她与女儿颇有相似之处。
夏洛克伴随老者望向夜空,静默片刻。
这个答案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谁能想到,神圣历史中最伟大的帝王,竟非全心守护帝国的伟人?谁能料到,他全力推动的延命计划,非因惧怕死亡,而是为了一个无法实现的承诺?又有谁能料到,达尔文教授最初的钻研课题始终是延命实验,只是当他成为院长,掌握了研究自主权后,背弃了最初的约定,将一位老人的毕生心血弃若敝屣。
这段跨越数十年的往事,足令世人惊愕。
但老者并未因初衷煽情,也没利用此刻的震惊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曾有老乞丐在伦敦破败小巷对华生说过,这个宇宙中并无绝对的对错。
对错不过是人们内心的欲望投射,尊重生命是对的,弱肉强食也是对的,节俭是对的,享受当下也是对的,忍耐是正确的,愤然一击同样是正确的。
其实,世间唯有自私是对的,既然如此,满足多数人的自私,便是对的
暗夜降临,帝国两大巨头共坐一隅,遥闻深渊般的咆哮渐行渐近,成千上万的蒸汽兽驰骋在灵力之道,狂野地喷洒着冥魔安魂之雾,四处横陈的邪魔尸骸令人胆寒。夏洛克因疲惫不堪,无力再驾驭深红神兽,只得任由它静默如血铸的巨人矗立于路边。
他从怀中抽出一支烟,自燃之后,又点燃一支递给身边的长者。
“该终结了。”
他低语道。
老者凝视着烟头闪烁的微红,略显愕然,随即含笑接过。
“多年未曾沾此物了。”
他感慨,接过烟,背后护工欲阻拦,却只见老人疲倦地微笑,轻轻摇头。
接着,他贪婪地吸入一口,
那刺骨的辛辣如烈焰灼烧咽喉,引发剧烈的肺部痉挛,他的躯体早已虚弱至极,濒临死亡边缘,连污浊的空气都不敢吸入。今夜,他在颠簸的车厢里度过了漫长时光,忍受寒夜的侵袭,其实他的肌肤已渗出细密冷汗,面色透着病态的潮红。
而这支连常人都难以承受的毒辣烟雾,此刻正深入这垂死者体内,疯狂侵蚀他残破的身躯。
他感到了眩晕与恶心,血压在致命的刺激下骤降,苍白的眼圈泛起诡异的血丝,全身颤抖,试图呕吐,却无物可吐。
夏洛克看着老者痛苦的神情,短暂失神。
或许疲惫让他忽略了某些细节,他只想在最后时刻给予对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