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的灵草丛生,生机勃勃……
霍普金斯对此一无所知,没有人会关注这样的琐事,那远离尘嚣,位于荒野湖泊边缘的一丛野草,谁会在意呢?
然而……夏洛克留意到了。
不仅是那片湖泊,还有那排灵草。
早在霍普金斯初次描述他运输路线的时候,夏洛克便沿着那条向西延伸的铁轨,将那天的全程路线在心中走了个遍。
当然,他并未真正行走,毕竟那时他无暇乘坐真实的蒸汽列车,但这不妨碍他的思绪从天际俯瞰,构建出一幅实时的旷野景象,犹如天外来客,洞察不可能亲临之地。
侦探的工作主要在于推理,而推理需搜集线索,这往往耗费大量时间,导致大多数时候只能无所作为地等待。
夏洛克厌倦这样的等待。
幸而在血牢中,因无聊与他的线索宝库建立了深厚联系,如今搜证对他来说已无需求助他人……像夏洛克这样的人,他对他人并不信任,毕竟“搜证”无法涵盖300多公里的铁路线,也没人会去关注湖畔草木的高度与夕阳反射的角度。
有些事,唯有亲自去做,才安心。
因此,当他描绘这一幕时,无人觉得有何不妥。
“……”
你还提过,我的目标早已超越了贫民阶层,不再是那些妓男、盗贼,我的目标专注且精挑细选……
然而……此刻,审判庭第八司的最低审判官,斯坦莱·南丁格斯先生,距离夏洛克仅30厘米之遥。
一个胸怀正义,痛恨法律无法制裁罪人的精英,早已超脱平民阶层,无法接触教廷底层,属于司法机构的一员……”
如果把这些观点综合一下……
只需半秒的时间,只需等车厢内巡逻士兵视线转移,一举手,就能轻易将背后的守护者解决,然后摆出震惊的表情,便无人会相信他就是凶手。”
“你现在不该称他为‘开膛手’。”霍普金纠正道:“你日后才会这么说。”
“只是解析,假设‘开膛手’在这半秒内,就在车厢外,趁他背后下手割喉,作为侦探,你总该给出解答。”
况且,这些都是可能发生的情况,连死亡方式都知道,就这样质问一位审判庭的最低审判官,未免太过轻率了吧?”
“嗯,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算融洽。”
“按照他的说法,他应是面向列车行驶方向的左侧而坐,因为只有这样,夕阳的光芒才会直射他的眼睛,同时你说车厢内共有七人,除去两名守护前后车门的,剩下的两人负责车厢巡查,而我们站立,视角比他低得多,湖面反射的光线避开了他,却照到了我们。
我猎杀这些权贵之人,他们掌握着微小的社会资源,却用它们行恶。
霍普金却像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说:
车内,南丁格斯按下控制台下方的按钮,让车灯发出更强的光芒,使后方的道路更加模糊。
事实上,那辆车的隔音效果不佳,里面的人听到了那些话,无论谁都会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仿佛听见了此生最荒谬的事。
而那些只是他的猜测……他无法直接指认你就是凶手,关键是那段时间的几起凶杀案,你都没有作案时间。
“轻率吗?你觉得是这样,或者你在乎。”霍普金无所谓地说:“至于他说的那些凶杀事件……别闹了,那些是任何人都难以完成的谋杀,甚至使用了最复杂的手法……”
“湖畔的草长得矮了……他是怎么注意到的?”
直到车辆快速转过一个弯角,南丁格斯才再次开口:
我用谋杀来净化那个社会,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社会阶层。
“糟糕……听上去,他差点直接说出你的名字了。”南丁格斯苦笑:“话说,他没在格雷格森面前说这件事,不是为了此时揭露你吧。”
当然,那些都不重要,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行凶……关键在于手法,惊天的诡计和机关,最重要的是人!
然而,你没有做多余的事,因为你身旁的女人语气如此沉稳,如此从容。
同时,我再次摇头:
秦伊山轻声细语地说着。
装甲车内一片寂静,秦伊山停止了絮叨,秦伊山斯也停止了回应,似乎因为空间太大,他们都感到呼吸有些不畅。
“糟了……别讲这些奇怪的话,他现在就像在说你杀了那个人。那样的话,你就成了‘开膛手’,这样吓唬大姐可不好。”
“他确实是个怪人。”南丁格斯笑着点头:“不过他说那些想表达什么?”
一个贫民,可能接触到下层圈子的秘密,一个只能在教堂祈祷的特殊信徒,自然也可能接触到教宗这样的层次,更可能挖掘出人口贩卖、债务压迫、儿童非法交易等,这些都是可以公之于众的事情,最难接触到这些的,唯有司法机构。
但夏洛克尔的脑袋嗡嗡作响!
“他是不是一直在强调,你是个怪人。”秦伊山淡淡回应。
装甲车继续前行,厚重的钢铁板层中,有其他装甲车护送,周围车辆载着审判庭的神职人员,时刻监视周围动静,前方还有不少全副武装的帝国皇家调查团卫兵跟随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