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走了,走的相当的干脆!
他带着五十精兵,一人双马,向长安狂飙,路上但有敢阻拦者,杀无赦,胆敢有窥探者,杀无赦,若有官员迁延者,杀无赦!
从他跨上战马之时,他就彻底变成了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牛进达,全身散发着浓郁至极的杀气,而他身边的五十精骑,一般无二,若是距离近了,皆是能感受到一股浓郁至极的杀意在他们身上徘徊,让人身体发寒,哆嗦着避开。
程处默也走了,他带着剩下的两百五十精骑,护卫着一个雪橇车,以不缓不慢的速度向着长安驶去,不用猜李沐就知道里面是萧皇后和杨政道,这让李沐有些郁闷,自己扛锅就算了,居然连隋朝第一美人的面都看不到。
至于康苏密,则是被留了下来,不,应该叫做抛弃。
老牛没有丝毫带上他的意思,甚至在康苏密将玉玺拿出来之后,连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过,至于程处默,则是表示雪橇车满了坐不下更多地人,对于来时三人坐一个雪橇车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李沐有些欣慰,由此可见,老牛程处默和自己的观点皆是相同,叛徒是所有人都讨厌的,没有人会喜欢,尽管这个叛徒是突厥的,能给自己带来好处,但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将这厌恶从心中祛除。
更何况,现在这个叛
徒却是将自己坑了一把,虽说老牛也在其中,但康苏密要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哪怕老牛怎么做鬼,也不可能出现这种问题。
所以,老牛将康苏密留了下来,为的就是让李沐消火,把不满的情绪,全都放在康苏密身上,所以张木头就很殷切的为李沐分忧。
前一刻还一身珠光宝气的康苏密,现在却是一脸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
李沐对于张木头的懂眼色,表示很满意,但还是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让张木头有些疑惑。
“小郎,可还是没消气,要不,我杀了他!”
说着,雪亮的唐刀锵然出鞘,下一秒就紧紧贴在康苏密的脖子上,只要李沐点头,康苏密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我说你能不能将我的财宝卸下来再打,这可都是稀罕物,操作好了,可是能在长安卖大钱!”李沐摆了摆手,对张木头的没头脑感到有些无语。
说到底,这家伙是为大唐做了贡献,就算死,也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候爵能决定的,能做这事的就只有李二!
但他却是不知道,在张木头眼中,李二和他谁做这事,都毫无差别。
看着张木头殷勤的就要去卸掉康苏密身上的金银,李沐连忙出声制止:“还是等会再卸,把他架出去游街,十二个部落全都给我转一遍,宣传小组跟紧,我希望他回
来的时侯,全身没有一处干净的!”
“是!”
听着这话,张木头满脸坏笑,提溜起康苏密的脖领子,就出了帐篷。
随后帐篷外就响起军卒一声声的呼喊。
“康苏密罪大恶极,压榨牧民同胞,不顾牧民同胞死活,强征牧民同胞牛羊,致牧民同胞饿死草原,犯谋杀罪,非但如此,还掳掠妇人,犯大唐强j之罪!”
“最后引发天神不满,特降大雪,借以惩治,然被他逃遁,如今由侯爷抓住,特此巡街,警告世人……”
听着宣传兵的声音,李沐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大唐律法向牧民灌输的事情,他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现在康苏密送上门来,倒是瞌睡了送枕头。
虽然不至于让牧民们一下子改观,但至少会有所影响,而且借用天神降罪的名头,他们的记忆会更加深刻,到时候在给部落立规矩,立律法的时侯,更容易接受,抵触的情绪会更低。
当第一块牛粪飞向被锁在囚车里的康苏密脸上时,李沐就不再关注,因为结果已经注定!
“小郎,康苏密死了!”
张木头走进帐篷,对着李沐拱手禀告。
“嗯!”
李沐轻轻点了点头,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意外和惊讶,因为,这本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在第一块牛粪被扔上去的时侯,就已经注定
。
他杀不了康苏密,牛进达也杀不了康苏密,但突厥人杀突厥人就没什么问题了!
阶级矛盾,本就存在,且一直存在,在突厥,这种矛盾更是从未被消除过!
但在强权的下面,无人能够反抗,任何反抗的人,全都死了。
但现在,曾经压在他们头上的强权因为大唐的介入而土崩瓦解,曾经的统治者沦为阶下囚,那迎接他们的,必然是曾经被他们狠狠压迫的人的报复,并且会形成浪潮,且无人能够阻挡。
既然无人能够阻挡,那就将他利用起来,螳臂当车的事情,李沐做不来,但顺水推舟,他相当熟练。
“行了,找个地,把他埋了,再让书记官写份奏折呈上去,告知来龙去脉!”
“额……”
张木头脸上顿现难色,沉吟了一下,出声道:“小郎,康苏密已经没有尸首!”
“嗯?”李沐一愣。
“康苏密已经变成渣了!”张木头紧跟着解释。
“额……”李沐顿时愣住,抬起的手也是顿在空中,康苏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