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宫!
位于太极宫城外偏西,其中山林胜景丝毫不缺,唯一的缺点就是占地面积不是很大,对于一代太上皇来说,确实和身份有些不匹。
但李渊对于此已经习惯。
一个被逼的禅位的皇帝,真没有什么好奢望的,尽管之前对李世民还有着不满,但当李世民将突厥打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什么不满了。
儿子比自己做的更好,还有什么好说的,遥想当年自己可是被突厥骚扰的脑袋都大了。
而现在,就安安稳稳的享用晚年好了。
天天就在宫中听听丝竹之声,看看曼妙的宫女在自己面前曼舞,若是来了兴致,再运动一番,就算是生活的全部了,若是襄城,青雀等人前来,再搓两盘麻雀,生活也不是那么无聊。
然而今天,大安宫的平静却是被打断了!
听着丝竹袅袅,看着宫女曼舞刚来了点兴致的李渊就被太监的禀告之声打断:“太上皇,窦老求见!”
“窦威?”
李渊目光一闪,目光转向低头禀报的太监,满脸疑惑,这老家伙过来干什么?莫非是政事,不过这老家伙也不在朝堂,而且自己也不过问朝堂,不理世事了,应当不是!
那又会是何事?莫非是子侄辈出了问题?
思索了一下,李渊还是没有想出所以然,对着众人挥
了挥手,示意众人下去,而后缓缓出声。
“既然来了,那就见见吧!”
太监闻声应是,便缓缓退了出去。
不一会,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在李渊耳边响起,随后就见窦威迈着急匆匆的步子走了进来,见到李渊,连忙拱手行礼。
“窦威见过太上皇,许久未见,太上皇的身子骨依旧康健啊,可真是羡煞老夫!”
“呵呵!”
李渊轻笑一声,坐直了身子,对着窦威招了招手,示意其坐下,笑道:“叔父年岁可是比我年长,步子依旧稳健如此,该是寡人艳羡才对!”
窦威拢了拢袖子,拉起前摆坐下,端起宫女倒好的一杯茶水抿了一口笑呵呵道:“呵呵,太上皇之言,可真是让老夫惶恐,依老夫之见,您再活个几十年不成问题!”
李渊摆了摆手,没有再客套下去的意思,他算看出来了,窦威这老家伙今日前来,必然是有事,而且还是大事,并且很可能在李二那边行不通,只能想着从自己这边下刀,不然不可能这般客套,相处这么些年,李渊太了解了!
“窦爱卿,有事但说无妨,只要是寡人能办之事,必能帮你!”
听着这话,窦威顿时一愣,而后身子猛然一颤,窦爱卿,这个称呼几年都没有听到过了,那还是李渊在位时,才对他喊
得称呼。
自从李渊退位,自己也卸任宰相一职以来,再也没有听到过,而现在,这个词再次出现,就说明李渊愿意帮他,当即不顾自己年老的身躯,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脸上神色顿时变得悲苦无比。
这番变脸速度,看的一旁宫女太监瞠目结舌,他们见过变脸快的,没见过这么快的,随后一声悲呼就在大安宫中响起。
“太上皇,求您救救窦家吧!窦家……窦家……要亡了啊!”
这一声,可谓是撕心裂肺,震得大安宫内群鸟齐飞,宫女太监心神震颤,而李渊的脸色也是刷然变得凌厉,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窦威,脸上却满是诧异。
窦家要亡?
这怎么可能?
窦家,在大唐可谓是数一数二的皇亲国戚,就算是长孙氏也要往后排排,毕竟,窦家可是李世民生母的家族,怎么说都是两辈之亲,地位比长孙氏高的多,这样的地位,谁敢对窦家动手?
就算是李世民也不敢贸然动手!
而且要是李世民有动手之心,第一个要禀报的就是自己,而现在,李世民没有派人通知,人也未亲自到来,这就说明李世民并未出手。
但窦威却是哭诉窦家要亡,这……又是何解?
“窦爱卿,你确定你没有开玩笑?”李渊声音低沉,质问语气十足,
他实在不敢相信有人敢对窦家动手。
听着这话,窦威心头却是暗暗一喜,从李渊的神色,他看出了李渊对于外界之事并不知情,这也就是说陛下并未到大安宫来,也正是说明陛下对窦家还没有动手的想法!
心中充满喜色,脸上却是丝毫未变,踉跄着在地上爬了两步,凑到李渊身前,自下而上盯着李渊的眼睛,声音悲苦。
“太上皇,臣哪敢欺骗于你!”
“那是谁对你动手,依现在情形来看,世民可没有对你动手的意思,除过他们还有谁能对窦家动手?”李渊缓了缓心中情绪,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接话道,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窦威,眼中神色已经变成了质问。
他觉得窦威是在骗他!
听着这话,窦威目光闪了闪,不由计上心头,既然李二对自己没有动手的心思,那么就到了给王家报仇之时,亦是为了彻底确保自己安危。
毕竟,李沐这家伙真的太恐怖了,他现在已经怕了,真的已经怕了!
当时收到王硅口信之时,他并没有太过在意,他相信以王硅的人脉和实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