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君集的军营开始动起来之时,王依尘也是乘坐着一辆马车向着吐蕃王城琼结缓缓前行!
唐俭出使吐蕃的消息已经不是秘密!
毕竟,现在唐俭就在他前方不远处的马车中,现在他的任务就是护送唐俭前往都城。
至于论科耳,则是在他之前就已经回去,然后在得到大唐出使吐蕃的消息后,论科耳的儿子,论禄赞就带着松赞干布的手令前来接管了他的军权。
他的任务也就变成了护送任务。
看着马车车轮在地上划下越来越长的车辙,王依尘的心却是越来越沉,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妙。
从松赞干布先将论科耳召回去的事情上,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看着像是在给他独揽军权的机会,给他信任,但他知道这是缓兵之计,为的就是保护论科耳。
虽然这次的刺杀之事,没有找到线索指向他,但都不是傻子!
松赞干布怎么也不可能会将论科耳继续放在自己身边。
至于论禄赞前来交替兵权,在他看来就是吐蕃准备将他抛弃,用自己和大唐交换一些利益,毕竟,吐蕃的情况他也清楚,刚刚取缔旧贵族,国力不稳,这次只是看到大唐兵力全部集中在草原之中,方才听信自己的谗言,被利益蒙蔽眼睛方才发兵!
但,谁也没有想到,万无一失的计策,居然在大军刚刚踏进大唐境内,就被铺天盖地的箭雨顿挫!
这箭雨他经历过一次,那就是在刺杀李沐的之时!
结果,再次出现,前行的大军瞬间受挫,只是眨眼间
,先锋军就全倒了。
不用他指挥,后队变前队火速撤离,速度之快,当时他都呆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失去了刺杀论科耳的绝佳机会。
但他却牢牢记得当时撤退之时跑在最前方的是论科耳,也就是说,进攻之时论科耳就在最后,那么撤退的命令必然是论科耳下达的,而自己的位置在队伍最前,这居心昭然若揭!
他想弄死论科耳,论科耳也想将他弄死!
先下手为强!
抱着这样的心思,第二次刺杀就展开了,但论科耳的防卫明显比之前强的太多,还未出手,就被发现,只能仓促出手!
仓促出手,岂会有什么好结果!
失败!
而这一失败,事情的发展就开始脱离掌控,直至现在这般。
他可不认为松赞干布年纪不大,就不会对他动手,一个有魄力将所有旧贵族全部剔除的人,会没有别的想法。
而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自己交出去,借以谋取更多的利益,而后趁着机会喘息发展。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王依尘不信吐蕃王庭想不到。
那么,自己就成了一个筹码!
王依尘脑海之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而后就怎么也挥之不去,一直在脑海之中徘徊。
同时心中控制不住的涌上了怒火,什么时侯,自己给别人当过筹码,从来都是自己把别人当筹码,现在居然反过来了!
愤怒过后,就是强烈的不甘!
谁能忍受自己被别人当做筹码去交换?
不由得他的目光就望向了唐俭所在的马车。
“大人,王
依尘求见!”
正闭门养神的唐俭,听着侍从的话语,身子不由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眼中带着些许惊讶和戏谑。
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吗?
“让他进来!”
唐俭的声音很是平淡,隔着马车的帘子传了出去。
“是!”
仆从应了一声,便转身望向了王依尘,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后做出了请的手势。
“见过唐大人,半年不见,唐大人依旧是神采奕奕,锐气不减当年啊!”
车帘刚刚被掀开,王依尘的声音就在唐俭的耳边响响起。
“呵呵!”
听着这话,唐俭轻笑了一声,目光在王依尘的身上打量了几眼,方才点头道:“王公子之风气,也是不减当年啊,如今更是贵为吐蕃国师,可是比在下高上些许品级,你这般行礼,老夫可是担待不起!”
话虽这般说,唐俭却是没有回礼的意思,只是抬手将王依尘的手拖了起来。
王依尘也是没有丝毫在意的意思,只是眉毛挑了挑,脸上随后就露出了笑意:“哈哈,唐大人有何担待不起,曾几何时,您也与我爷爷是同朝之官,官阶相差不多,这礼自当是受的起!”
“哈哈,王公子果然今非昔比了!”
唐俭拍了拍王依尘肩膀,脸上满是赞赏之意,而后顺手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一套茶盏,再掀开面前的木板,手指在一个地方扣了一下,一个小火炉,就从下面升了上来。
没有理会王依尘有些诧异的目光,唐俭自顾自的将茶盏放在小桌案之上,再从身后的一个暗格中取出一个
水囊给烧水壶添水,待将水壶放在小火炉上后,方才对着王依尘展颜笑了起来。
“哈哈,贤侄,你在吐蕃待得久了,相必许久都没有喝过正宗的茶了吧,来,今日就让你解解馋……”
说到这,唐俭止住话语,脸上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像是要告诉王依尘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