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晚教导小蕙:“我避宠,是不想让陛下只对我一个人招寝和发赏,让合宫嫔妃嫉恨我。
但若她们相比嫉恨,更愿意亲近我,那眼下的状况,却是比避宠更有利。”
小蕙点头受教。
觉得自己脑子还远远不够用,要好好学着才行!
其实,虽这样教导小蕙,绯晚对如今的局面,也是始料未及。
皇帝对她的偏爱,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如今虽然解了院子封禁,但还在养病养伤之中,没想到皇帝竟然忍不住,接连几次来到观澜院。
从最开始普通的亲热,发展到昨天的白日宣淫。
看来确实迷恋她的身子!
那她就可以更大胆一些。
就算是避宠,也要避得风生水起。
提携几个人起来,帮她分担嫉恨!
要知道深宫之中,集宠于一身,便是集怨于一身。
绯晚不愿做那出头的椽子。
挑些堪用的嫔妃结交,壮大自己势力,那么以后任谁想攻击她,都得掂量掂量。
不过,这件事可以慢慢做。
但昨夜虞听锦趁着御驾在此,妄图夺宠的账,却要趁热算。
免得下次那厮还不知高低,打扰她伴驾!
“好了,我们去看看春昭仪。昨晚她弹琴累了,于情于理,都该探望一下呢。”
临近午时,用膳时间,终于没人来拜访了。
绯晚得了空,整理容妆衣饰,带人到了前院。
为了让虞听锦好好禁足反省,春熙宫主殿院落的几道门,白天晚上都是紧紧关闭的,只在送饭和送恭桶等必要之事上,才短暂开启角门。
绯晚从后角门进去,守门的太监们对她点头哈腰,极尽恭敬。
一路往殿里走,便有宫人过来纷纷给她请安问好。
院子里原本四下无人,静悄悄的,这些人想来都在各处偷懒,听见盛宠的昭才人来了,就一个个都冒出来了。
绯晚自然明白缘故。
虞听锦是宠妃时,这些宫人跟着沾光。现下虞听锦失势,他们的日子也跟着艰难了。
而她不但一直受宠,连和她交好的都能得宠,位份虽还不高,但势头上算是强劲碾压了虞听锦。
这些人就想来沾她的光。
但她岂是能让人随便捞便宜的?
“你们有没有好好伺候春昭仪?”
绯晚华服夺目,眼眸含笑扫视众人,看似柔和却威仪十足。
眼风所过之处,宫人们纷纷下意识低头。
不敢与之对视。
昭小主眼神好犀利啊!
怕是不好巴结……
有些人打了退堂鼓,但偏有胆子大的。
“奴婢们都是尽心尽力服侍昭仪娘娘的,昭小主您尽管放心。您贵步来这里逛逛,奴婢也会尽心服侍您。小主请这边走,让奴婢来搀着您吧。”
一个宫女在人群中抢先答话,带着满脸讨好的笑容走过来,挤开夏荷小蕙,抢着扶绯晚胳膊。
绯晚眼神顿时一厉。
小蕙立刻训斥:“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未经同意随便触碰我们小主,爪子上的泥洗干净了吗?陛下新赐的锦衣,被你一爪子碰脏了!”
小蕙是虞听锦的旧仆。
当初和绯晚一样,受尽欺凌。
眼下这个宫女,最是拜高踩低,当初帮着云翠打过绯晚,也狠狠欺负过小蕙。
现在看两人都发达了,倒赶着上前来讨好。
难道还想讨几分好处?
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绯晚的善意只跟对自己有利的人和真正善良的人释放,而这种东西,正好拿来立威。
“盘儿,你手下的宫女,弄脏了陛下赐本主的锦衣,该怎么办?”
看到执事宫女盘儿走出殿门迎接,绯晚当先发问。
盘儿不敢怠慢,立刻吩咐人拿下那宫女:“带下去,饿两天不许给吃的。”
“昭小主,小主,奴婢不是故意的啊——”
那宫女被拖走。
绯晚却只注视盘儿,不开口。
盘儿立刻明白,又吩咐道:“带回来!她的手碰脏了御赐之物,拿刑尺来,按宫规打她十下。”
于是那宫女又被带回。
当着众人,堵了嘴巴,被宫中刑罚专用的铁尺,在手心打了十下。
眼看着她一只手很快肿得老高。
手心手背和手指,全都肿成了馒头。
身体拼命扭动挣扎,却被按住,生生承受了刑罚。
打完就被带下去,还要被饿两天。
其他宫人大气不敢喘。
一个个把头埋得更低。
生怕绯晚找他们麻烦。
本来是打算巴结沾光的,但看样子,昭小主分明是在报复从前……
当初昭小主在这里当婢女时,大家可都或多或少欺负过她,至少也冷落过。只怕今日她报复完一个,又要报复下一个。
绯晚却道:“你们不要觉得我心狠,随便罚人。一则,她弄脏了御赐之物,是重罪,只打几下手已是从轻发落。
二来,我虽以前为奴,可已经受了晋封,岂是谁想冲过来拉扯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