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如此恩德,不知何时能报,老朽感激不尽。”
看到希望的曙光,林娘子此刻也是心中激动,用漂亮的大眼睛,深深地望着宁策。
“事不宜迟,你们速速收拾好行李,做好准备,高衙内今日吃了亏,不会再来了,明日一早,我带人来接你们过去,等本公子离京之时,就带你们一起走。”
唯恐张教头不放心,宁策又吩咐杨志取了五十两银子,送给张教头,作为安家费用。
张教头再三推辞不过,只得收了。
要搬家去外地,一时半刻肯定收拾不完,宁策又嘱咐了张教头几句,定好明日见面时辰,这才辞别了两人,离开此地。
返程路上,宁策快步而行,脸色有些严肃,心情不太好。
今天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原打算悄无声息,不惊动任何人,就把林娘子接走。
到时就算有人发现林娘子失踪,也不知道是自己干的。
不至于得罪高俅和高衙内。
没想到会这么巧,居然碰上高衙内正在威逼林娘子。
迫使自己不得不出头,和高衙内正面对抗,虽然保住了林娘子,却结结实实地得罪了高家父子。
给自己的求官之路,又增添了几分阴影。
但宁策并不后悔,哪怕事情重来一遍,他也会选择毅然上前,保护林娘子。
察觉到宁策心情不好,众人也不怎么敢说话。
众人走了一路,忽然闻到一阵酒肉香气,杨志回首看去,却看路旁一家酒楼,座无虚席,宾客在里面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宁策也留意到这家酒楼,看他生意如此火爆,宁策便带着杨志等人进去,吩咐店家,把招牌菜肴都做了来,用食盒装好,准备带回客栈,与众人一起吃。
眼看来了大生意,掌柜的自然是殷勤招待,又给宁策等人留了几个位置,让他们稍作休息,等待酒菜做好。
这酒楼位置很好,正在交通要道之上,从酒楼里面,可以很轻易地看到街上的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
宁策要了一壶茶,和杨志等人一边喝茶聊天,一边欣赏街上的风土人情。
片刻之后,却看到不远处踉踉跄跄地走来一名麻衣道人,路上行人纷纷躲避。
只见这道人,身上衣衫皆是破旧
不堪,头发也很蓬乱,花白胡子,手里拿着个酒葫芦,在大街上摇摇晃晃地走着,像是喝多了。
突然扑通一声,道士摔倒在地,随即他面色惊恐地连滚带爬,躲到街边的墙角处,身子不断后缩,嘴里不停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小二也将几个食盒,送到了宁策等人面前。
“客官,你们要的酒菜,已经做好了。”
杨志当即起身,取了银子递给小二。
宁策皱眉看着那道士,总觉得对方有些不一般。
小二留意到宁策的目光,扭头看去,顿时也看到了那道士,当即嘻嘻一笑。
“公子认得那疯道士?”
宁策怔了怔,“疯道士?”
“可不是么?这道士半月之前出现在汴京街头,无人认识此人,因他一贯疯言疯语,便落下个疯道士之名。”
“疯言疯语?”宁策疑惑问道。
“嗯,好好的一位道长,不喝酒时还挺正常的,一喝了酒,就开始说疯话。”小二摇了摇头,看样子很是惋惜。
“当今官家最重道士,原本以他的身份,至少能混个衣食无忧,真是可惜了。”小二叹息道。
“他都说什么疯话了?小二哥不妨说说看。”杨志在一旁,也生起了几分兴趣。
“唉,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说什么汴京城满地鲜血,妇女青壮被人劫持而去,还说什么皇宫内库大火冲天,烧尽一切,又说我们不是人,都是鬼。”
“客官你说,他这可不是胡说八道么?”小二笑着对宁策说道,“我们好端端的活着,他却说我们是鬼,岂不是个疯子?”
宁策闻言,点头赞同。
这道士的话,确实疯得不能再疯了。
但是随即,宁策突然怔住了。
这道士的话语,粗听像是胡言乱语,但仔细一想,倒有些像是在描述九年后的靖康之耻。
包括小二,杨志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靖康之耻,但穿越而来的宁策,却对此记忆深刻。
九年后,灭亡了辽国后,金兵悍然入侵,杀进汴京城,在里面烧杀抢劫,无恶不作,宋朝宗室以及大臣,几乎被金兵一窝端。
百姓也都遭受了惨痛的劫难,被战火荼毒,几乎被屠戮一空。
宋徽宗的三千宫女,以及皇后宾妃和女儿,全部给金人抓走,惨遭欺凌。
最漂亮的茂德帝姬赵福金,先是被完颜宗望灌醉,惨遭失,身,随后又被完
颜希尹凌,辱,谷道破裂而死,可谓是惨得不能再惨了。
公主都这样。
老百姓就更惨了。
如果说,这道士说的是九年后的景象,那他说的完全没错。
百姓遭到屠戮,满汴京都是鲜血遍地,皇宫被金兵放火烧毁,青壮妇女被抢走,这些老百姓,都被金兵杀死,变成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