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绣着花鸟。
只见此人目光阴鸷,神情傲然,颔下无须,嘴唇薄薄的,更显此人冷酷无情的本性。
另有一人穿着捕快服饰,身材雄壮,目光冷然,不怒自威,此刻正坐在官员下首处,微微低着头,显得十分谦逊。
看到宁策前来,除了张叔夜外,其余两人皆都是一怔。
年轻官员顿时面色不悦,“你是何人?”
宁策没有理他,而是上前对张叔夜拱了拱手。
年轻官员大怒,只见他重重一拍案几,怒道:“衙门重地,岂容闲人乱闯?来人,给本官把这两人叉下去,重打二十棍!”
“高大人且慢!”张叔夜见状,急忙出言制止,“此乃宁策宁大人,他和你们一起,都是负责侦破此案的。”
宁策听了,顿时便明白了面前两人身份。
那个高大人,应该就是高廉,至于捕快,应就是来自大名府的六扇门第一捕快,铁天鹰铁捕头!
听了张叔夜的话,高廉脸上神色这才有所缓和。
他隐约听说过今日有一名从九品承务郎,也加入了破案的队列,没想到此人年纪居然如此之轻。
他轻蔑地看了宁策一眼,也不搭话,只是端起手中茶盏,用碗盖不断拨弄水中茶叶。
倒是铁天鹰微微倾身,对宁策点头示意。
宁策对他也是报以善意微笑。
随即宁策来到张叔夜右手处坐定,正好斜斜对着高廉。
高廉很不高兴,觉得府尹大人真是胡闹,让这么一个年轻的,最末流的小官加入这种重案,连带他自己,也觉得掉价,脸上无光。
张叔夜似是没有留意到高廉的脸色,他轻咳一声,开口道:“诸位都忙了一天,有何收获,可以跟老夫讲讲。”
“官家很重视此案,我等理应齐心合力,全力以赴,找出凶手,为官家分忧。”
高廉闻言,便冷笑了一声。
“官家重视?哼,张大人说笑了吧?官家重视,您会找一个末流小官来参与此案?开封府人才济济,多少能臣干吏您不用,却用此人来破案?”高廉一开口就十分的尖酸刻薄。
他为人一贯如此,不但嚣张跋扈,说话也是刻薄的很,走到哪去都招人厌恶。
但顾及到他身后的高俅,谁也不敢,或不愿得罪他。
时间长了,高廉就变得越来越嚣张了,也只有在张叔夜面前,他才会稍稍收敛。
张叔夜闻言,顿时心中不快。
便道:“自案发当日,如今已经整整似天了,若是高大人能早日侦破此案,本官何至在前几日急招铁捕头前来??又何必在今日找来宁大人?”
“本官眼中,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谁能破案,老夫就替谁请功!谁人无能,辜负王事,本官就上表弹劾他!”
听了张叔夜冷冰冰的话语,高廉升起几分忌惮之心。
心中大骂死老头子,嘴里却是轻哼一声,道:“既然张大人喜欢用微末小官小吏,那就请这位宁大人,来为我
等讲讲他今日发现了什么线索吧。”
高廉故意把‘大人’两个字咬得很重,以讽刺宁策和张叔夜。
张叔夜涵养极深,倒是面不改色,依旧眯着双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宁策听了,却是心中动怒。
心想这个高廉,真是狗眼看人低。
他想了想,便淡淡道:“本官今日没发现什么线索。”
高廉听了,顿时哈哈大笑。
心想此人虽然无能,却也足够老实。
一旁的铁天鹰皱了皱眉。
他也看不惯高廉,但对宁策的行为,也有几分不满,觉得宁策此言不但贬低自己,也连累了张叔夜大人。
张叔夜看了宁策一眼,皱了皱眉,想要说话,却又停下。
就在这时,高廉却已开口。
“此案本官已有端倪,请张大人不必担忧。”
张叔夜有些讶异地望了高廉一眼。
“高大人请讲。”
“毫无疑问,”高廉站起身来,趾高气扬地在场中开始踱步,他背着双手,做出一副足智多谋的样子,“凶手就是过街老鼠张三!”
听了高廉的话,张叔夜顿时脸色一滞,目光重新黯淡了下去。
他的语气,明显有些冷淡。
“哦?何以见得?”
“大人,张家大郎受雇于韶恨之,在他家中做仆人,但案发当天,张大郎摔断了腿,无法前来,他弟弟过街老鼠张三,便主动请缨,要替哥哥前去韶恨之府中做事。”
“诸位请想,”高廉环顾众人,脸上露出自信神色,“张三此人一贯劣迹斑斑,本官调取宗卷,发现此人曾多次作奸犯科,小偷小摸对他而言,更是家常便饭。”
“所以,诏书一定是他偷的!”高廉斩钉截铁地说道。
“因为他是个惯偷!”
“本官已经将张大郎抓来,跟他弟弟一起关入大牢,严刑拷打,不信他不招供!”
张叔夜听了,顿时皱了皱眉,语气不悦。
“高大人,切忌不要屈打成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