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状告李彦一案,还请程大人到时参与。”
程万里急忙问:“可需要老夫做什么么?”
张嵲摇了摇头,“程大人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到场即可,一切自有宁大人做主。”
程万里点了点头,暗中钦佩宁策的魄力。
但结局如何,宁策是助纣为虐,把那些告状的百姓都赶跑,还是站在百姓这一方,干掉李彦,程万里也猜不出来。
他觉得以宁策的为人,多半不会帮西城所。
但要说宁策会为了百姓出头,硬刚李彦,程万里觉得也不可能。
居中和稀泥,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再让李彦出点钱,象征性地赔偿那些百姓,或许是最可行的。
他正在这里瞎想,就见张嵲轻咳一声,“大人还说了,请程大人将入股所需的一万五千贯钱,准备好,酒坊即将开始筹备。”
程万里当即吃了一惊,急忙问:“张先生莫非是搞错了吧?本官那日和宁大人谈的,乃是一万贯。”
张嵲淡淡地瞥了程万里一眼,“宁大人替你女儿摆脱了董平的纠缠,他说了,这个就值五千贯。”
程万里顿时便老脸一红
。
心中明白,自己那天耍的花招,被宁策看出来了。
不过这几日董平确实消停了,原本府邸外面总有鬼鬼祟祟之人,在那里探头探脑,窥探程府,这两天全都不见了。
看来董平在宁策那边,吃了大亏。
程万里干笑两声,“五千贯钱老夫是无所谓的,宁大人说多少,便是多少吧,酒坊那边的事,宁大人直接跟小女说就可以。”
张嵲又和程万里商量了别的,便起身告辞。
次日一早。
郓州城门处,黄土铺路,清水洒地,旗帜高扬,官差们手持仪仗,排成两行,恭候新任知州。
知州左建安还是继续装病,没有前来。
程万里率领城中的官员们,包括董平,守在城门处,等待宁策。
李彦也带着十几个小太监来了。
程万里偷眼看去,只见现在的董平,垂眉低目,整个人看上去很低调。
以前在程万里面前,董平都是大咧咧的,有事甚至态度蛮横,但现在看上去,他好像有些惧怕程万里,不敢跟程万里的目光对接。
程万里见状,心中好奇。
心想不知那位年轻大人,使用了什么手段,把这武艺高强的双枪将,给教训的服服帖帖。
李彦站在人群中,神色傲慢,鼻孔冲天,连程万里都懒得搭理。
这伙宦官近来把郓州搞得乌烟瘴气,程万里看着他们就来气,也懒得去招呼他们。
众人没等多久,便看到前面来了一队人马。
待他们走的近了,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叹之声。
只见走在前面开路的,都是手挎腰刀的剽悍士卒,还有几名士卒抬着三架巨大铡刀,走在队列中间。
这三把铡刀寒光闪闪,分量沉重,看上去就让人望之生畏。
看到这些铡刀,程万里顿时便倒吸一口凉气。
心想这位年轻大人,这次看样子,好像要跟李彦玩真的了。
三把铡刀,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
这分明是模仿北宋名臣包拯,表示自己铁面无私,执法如山的
寓意啊。
看到铡刀,李彦也是神色一变,心中有不妙之感。
一顶黑色轿子,稳稳停在平整的黄土路上,随即,一名身穿绯色官袍,面容俊秀的年轻官员,出现在众人面前。
程万里招呼手下,急忙快步上前。
谁知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从围观的人群中,突然窜出来一群百姓,哭声震天,嚎啕着喊着冤屈,拿着状纸就奔宁策去了。
“有刺客,保护宁大人!”有人在后面喊了一嗓子。
程万里听出来,这是董平的声音。
一名手持镔铁双剑的武将当即上前,将拦路喊冤的百姓们拦住。
凛凛寒芒,吓住了这些百姓,让他们不敢继续前进。
百姓们急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青天大老爷,请为我等做主!
小人昨日还是县里有名的富豪,今日便沦为身无分文的乞丐,老爷,小人冤枉啊。”一个穿着丝绸衣衫的胖子,拼命地磕着头,把头都给磕破了。
“我那苦命的孩儿啊,田地都没了,债也还不上,老爷要为我家孩儿报仇啊。”一个中年妇女哭着跪在地上,手里高举着状纸,语无伦次。
看上去精神好像出了问题。
一老头跪在地上,还把身边小孩的头往地上按,爷孙俩一起磕头,“青天大老爷请为老朽做主,李彦谋夺老朽家产,老朽如今已经家破人亡!”
李彦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嘴里低声骂了一句。
“这群刁民!”
望着不远处的少年官员,李彦心中,有些忌惮。
宁策侧头望向这些喊冤的百姓,有些茫然。
像是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会发生。
更多的百姓,哭喊着而来,人越来越多。
场面越来越混乱。
想起那日张嵲的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