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这才低声问道:“殷姑娘,你不是说,担心梁中书借她做文章,陷害大人,所以要除掉她么?
怎么见了真人,却又改了主意?”
殷秀秀身子微微一滞,看上去有些苦恼。
“刚才提及大人身陷囹圄,她显得非常关心,我看她神色不像是作假,或许她对大人,也有几分真情在内,
所以我便出言试探,说是需要银钱,为大人走动脱罪。”
“结果她毫不犹豫,就把家产都拿了出来,可知她对大人是一片真心,所以我才改了主意。”
仇琼英皱了皱眉,
“殷姑娘,贾氏不过区区弱女子,若蔡京,梁中书派人威逼,属下怕她承受不住,把事情都招出来,会害了大人。”
殷秀秀轻叹一口气,“且先走一步,看一步罢,如今若害她性命,将来大人必会责怪我等,
大人你也知道,最是重情之人,他的女人,我可不敢杀,你若不放心,你自对她下手,却不要推到我身上。”
仇琼英听了,顿时便笑骂了一句,“好奸猾的小蹄子,你不敢动手,难道我就敢了么?”
两人说笑了几句,殷秀秀便正色说道:“这几日你辛苦下,多派人手,监视贾姐姐,莫要出事。”
仇琼英:“殷姑娘说的哪里话?大人有难,我等自应全力营救,此乃我等属
下的本分,何来辛苦一说?”
殷秀秀扭头看了对方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送走二女后,贾氏沉吟片刻,方才轻叹一口气,当即款款上楼,来到某间屋子里。
屋子里檀香袅袅,正中间供奉着一尊观音菩萨塑像。
贾氏上前,跪坐在蒲团上,先是虔诚地上了香,这才闭上眼睛,祷告起来。
数日后,有消息从汴京传来。
高唐州之战的封赏,终于下来,岳飞以军功升任都巡检使,王贵,汤怀等岳飞麾下的部将,皆有封赏。
而高唐州主官高廉,则获得了最大一份功劳,在旨意中,他被描述成运筹帷幄,料敌机先最终率军击败梁山军的头号功臣。
高廉手下,索超和周瑾两将,也有奖赏,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宁策以及他手下嫡系将领如张宪和杨再兴,在诏书中提都没有提。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朝廷已经在有意地分化宁策的部属,拉拢提拔岳飞等人,以此抗衡宁策在郓州军中的威信。
高廉那边的请功折子全部得到批准,而协助守城的卢俊义,也借此机会,将功折罪,摆脱了反贼身份。
在牢狱里住了半个多月,由于燕青打点狱卒得力,卢俊义不但身上没伤,看上去仿佛还胖了几分。
重获自由后,卢俊义第一时间便想去寻宁策致谢,当他从燕青口中,得知宁策已经被朝廷软禁时,卢俊义十分震惊。
“宁大人如今虽然不在大名府,但殷姑娘却在此地,员外若是要表达谢意,找殷姑娘也行。”燕青提议道,“有些事情,殷姑娘能替宁大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