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呼吸之间,卞祥带领骑兵向前冲了近百米,在这段时间里,宋军又放了一轮弓矢,再度射倒了几百名贼兵,不过就在此时,冲在最前的卞祥,距离宋军军阵已经很近了。
卞祥深知此刻乃是关键时机,若是能冲破敌军阵列,便能为身后大军打开突破口,是以此刻他竭尽全力,整个人也将状态调整到最高。
卞祥挥舞大斧,怒吼一声后,用力一夹马腹,战马顿时便如利箭一般,飞也似的向着宋军阵中冲去!
只听嗖嗖嗖又是一阵弓弦响动,显然,逼近而来的贼军骑兵,让宋军弓手也有些着急了,由于距离近,阵型密集,这次的攻击,给了贼军骑兵很大杀伤,血光飞溅中,又有七八百贼兵,惨叫着,连人带马,重重摔倒在地。
但剩余的三千多名骑兵,此刻也狠狠地与宋军军阵,撞在了一起!
卞祥冲在最前,百名亲卫紧跟左右,只见他高举开山大斧,双手用力,借着马势,猛地用力下砸!
开山大斧声势如雷,带着呜咽的啸叫声,狠狠地向着围在外面的一辆太平车看去!
卞祥神力惊人,号称有水牛般的力气,他自忖自己这一斧下去,足以开碑裂石,只要砍碎了这辆太平车,露出空隙,自己便可以率领骑兵,突入宋军阵中,尽情杀戮那些没有防备的弓手!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震耳欲聋的
巨响传来,激起一阵烟尘,卞祥只觉得双臂一阵剧痛,手中大斧受力弹了回来,差点没磕在卞祥脑袋上!
烟尘中,隐约可见那辆太平车的车厢,早已变形,被砸得深深陷了下去,但整个车辆,却依旧保持着完好的状态,并未破裂。
我靠啊,
卞祥气得差点就想骂娘,
这宁策可真够阴险!
这哪是平常的太平车啊,这车厢和车体根本不是木板,而是用整块铁板打造而成,难怪自己一斧下去,差点没把自己震死。
电光火石之间,预料中的太平车破碎没有出现,直接导致卞祥骑乘的战马,直溜溜地,一头猛地撞在了太平车沉重的铁板上!
噗的一声,战马硕大的脑袋,便如同西瓜一般,被车厢铁板撞得粉碎,红的白的四处乱飞,战马急刹车,由于惯性,卞祥也是惨叫一声,整个人顿时便从马背上飞了出去。
卞祥一口气飞了五六米远,这才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当即摔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却见眼前一阵寒光闪过,随即两把锋利的镔铁双剑,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孙安手持双剑,望着卞祥,微微而笑,“好久不见了,丞相大人。”
卞祥目瞪口呆,下意识想要去摸腰刀,
孙安右手微微用力,锋利的宝剑,顿时便在卞祥的脖子上,割出
一道深深的口子来,
鲜血淋漓而下。
卞祥顿时便是浑身一冷,停止了动作。
他长叹一声,放弃了抵抗。
几名士卒上前,将卞祥五花大绑,带走不提。
其余贼军骑兵,也是纷纷被铁车挡在阵外,很多人如同卞祥一般,被沉重的铁车当场撞伤或是撞死。
而其余的幸存者也没好多少,铁车后面,陌刀手们齐齐出击,从高空中看去,车阵中无数把锋利的陌刀探出,如同豪猪抖起了尖刺,陌刀刀身极长,又极锋利,号称斩马刀。
雪亮的刀锋齐齐挥舞,顿时便如同绞肉机一般,将靠近而来的贼军骑兵,硬生生地给斩了个粉身碎骨。
只见到处都是血肉横飞,鲜红的血迹,随处挥洒,仅仅片刻功夫,卞祥率领的五千骑兵,便损失惨重。
又因为卞祥被俘,这些骑兵群龙无首,呼哨一声后,只得匆匆后退,结果在撤退途中,宋军又是一阵箭雨追击,最终活着逃回田虎军中的,只剩下几百人。
瞬息之间,田虎手下最精锐的五千骑兵,便纷纷化为血肉,武艺最高的卞祥也是生死不明,没能回来。
田虎等人望着远处,目瞪口呆,满脸都是不敢置信之色。
就连一旁的谷刺皮,此刻也不禁惊讶起来,充满傲气的脸上,首次带上了一丝凝重之色。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朕养了这些人,没想到都是饭桶!卞祥也是饭桶!”田虎气急之下,开口怒骂道。
“皇上请息怒。”马灵,乔道清两人急忙上前劝阻。
田虎依旧跳着脚大骂不止,“卞祥该死!朕这么信任他,他却断送了朕五千精锐,朕要灭他满门!”
“不是卞祥的错。”有些含混的声音,突然在场中响起,
田虎急忙住了嘴,讶然转身,望向一直态度傲慢,始终没说话的谷刺皮。
望着远处如山峦般屹立不倒的宋军军阵,谷刺皮面色凝重。
“那个车阵有古怪,车是铁车,连接的绳索是铁绳,否则卞将军早就破阵了。”
听了谷刺皮的话,田虎顿时色变。
“这……,
这不可能吧?宋军哪来这么多铁?”
别看后世现代,铁器非常普及,菜刀铁锅铁床等到处都是,价格也便宜,
但在古代,由于探矿技术和冶炼工艺的落后,铁是非常昂贵的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