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尹张叔夜,皱眉打量着台下的宋兵,只见这些士卒皮肤黝黑,面容憨厚,相比对面气定神闲,犹如猛兽般潜伏不动的金兵,宋军士卒显得十分青涩,甚至还有些手足无措。
果然是募集的新兵!
老张长叹一声,不禁低下头去。
原本以为宁策有什么妙招,或许是暗中急调郓州军前来,冒充青州水师与对方决战,
却没想到,对方真是一个老实人!
居然真的老老实实,用新募集的新兵,前来参加比试了!
还拿着扫帚,耙子!
是来打扫战场的么?
老张只觉得心灰意冷,不由得也萌生了就此躺平,自暴自弃的心思。
心想无论如何,今日只是一场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比试,走过场而已,无论胜败,都不会影响宋金结盟。
算了,输了就输了吧,好在是新兵,即使败了,也不会损伤多少宋军的颜面,毕竟,对一只成军只有十余日的部队,不能要求太多。
望着下面的宋兵,金国使臣勃堇,实在是抑制不住,情不自禁便大笑起来。
“这就是贵国的精锐部队?怎么看起来更像农夫一些?扫帚和耙子都拿出来了?”
宋徽宗脸色微红,心中羞恼,当即升起几分怒火,心想宁策这小子,平时虽然不靠谱,但关键时刻,基本没掉过链子,却没想到,这小子今日终于原形毕露,终于暴露出他不靠谱的本性了!
这边诸多宋臣,也都是急忙低头,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有些丢面子。
偏偏就在这时,宁策又站起身来,冲对方拱了拱手。
“好叫贵使得知,我大宋地大物博,人杰地灵,英雄豪杰
更是不计其数,贵使说的对,十几日前,这些人还都是最普通的农夫,
但只要稍加训练,他们就会成为最可怕的军队,还望贵军千万不要轻慢大意,免得打了败仗,伤了两国和气。”
勃堇闻言,顿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好,好,多谢宁知府提醒!”
他嘴上说好,但脸上的嘲讽之色,却是丝毫不加掩饰,显然,他绝不认为,自己麾下的精锐金兵,会输给对面这支新兵队伍。
就在这时,一阵惊天动地的锣鼓声音,突然响起,决战终于开始!
曷鲁手持一根粗大哨棒,带领五百金兵,恶狠狠地向对面冲去。
他也是善战的将领,一眼就看出对方士卒都是新兵,队形也乱七八糟,于是便打算用最猛烈的攻势,先把对方阵容打乱再说,只要阵容乱了,这些新兵肯定会慌,己方便可轻松取胜。
眼看敌将冲来,李应当即一咬牙,将心中杂念全都抛弃了去,再不计较得失成败,大喊了一声。
“诸君,牢记平时训练,结好队形,各自为战!
请随本将冲锋!”
虽然金兵来势汹汹,但是在李应的提醒下,新兵们想起平日教导的内容,当即一个个静下心来,很快便以小队为单位,分散了开来,准备迎敌!
眼看敌将来的凶猛,李应不敢怠慢,急忙提着木枪上前迎战曷鲁,没想到曷鲁虚晃一棍,便弃了李应,转而带领手下,去冲击宋军军阵去了。
十几名金兵随即冲来,将李应围在中央,厮杀起来,李应虽然被围,但却夷然不惧,手中长枪上下飞舞,滴水不漏,枪法矫健如游龙,接连戳倒数名金兵。
曷鲁提着哨棒,带着
手下亲兵,气势汹汹向宋军杀来,很快就杀进了宋军阵中,一拨宋军小队当即上前迎敌。
曷鲁定睛看去,只见这支宋军小队约十余人,冲在最前的是两名盾牌手,一个举着一人多高的巨盾,另一人则手持两面藤牌!
只听嗖嗖嗖一阵弓弦响动,曷鲁身后的两名金兵弓手,频频释放冷箭,想要以高超箭法,射杀敌军。
谁知就在这时,冲在前面的两名宋兵,纷纷舞动起手中盾牌来,而跟在后面的那些宋兵士卒,也急忙低下身形,将身体尽量躲藏在盾牌覆盖范围之内!
跟在曷鲁身后的金兵弓手,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卒,更是箭法如神的神射手,只是面对不远处的巨盾,以及挥舞得飞快的藤盾,他们释放的弓矢,却都是劳而无功。
不是被宋兵躲过,便是结结实实地射在了盾牌上!
说时迟,那时快,此时此刻,双方士卒已经不断接近,曷鲁率领几名金兵,也即将逼近那两名宋兵盾牌手。
盾牌手防箭是一绝,但缺陷是没有攻击力,只要被金兵近了身,就会马上陷入危险之中。
可惜曷鲁没法近身,望着眼前的粗大毛竹制成的‘扫帚’,曷鲁颇感困惑,犹如老鼠吃天一般,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紧跟在盾牌手身后的,便是两名手持扫帚,哦不,其实这种看似扫帚的东西,其实是一种兵器,并且自古有之,只不过使用者不多,所以很多人不认识。
这种兵器叫狼筅,以粗大毛竹制成,形体沉重,最前端尖锐如同枪头,戳破人体,轻而易举。
突出的枪尖后面,便是密密麻麻的竹子枝条,这些枝条不但坚硬,并且有一定弹性,整个狼筅从远处看去,就像是扫
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