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与奸臣斗争,我宁策,死而无憾!”
看着宁策那有些夸张的表演,一旁的少宰王黼,突然心中感觉有些不对。
别人不知,王黼却很清楚,官家最近,对蔡京是越来越不满意了,有意免去蔡京官职,由自己取而代之。
到时,没了官家的眷顾,没了权柄,蔡京立即就变成无权无势的老狗,而自己,也一直在默默等待时机,暗中收集罪证,准备扳倒奸臣蔡京,成就自己的名声,并顺利担任宰相一职!
所以蔡京现在看似权势熏天,其实还真是一只纸老虎,只不过只有官家,和王黼两人知道。
而现在,王黼却是骇然地发现,宁策,似是也知道了这一点,他今日的种种夸张表演,其实都是在替他自己,争取名声!
毕竟打丧家之犬算什么本事?敢在大老虎威风正盛的时候,去打虎,这才是真正的铁骨铮铮的名士!
想到这里,王黼心中如电光火石般,顿时便有了主意!
打倒蔡京的名声,绝不能让你宁策所得!
王黼当即轻咳一声,就待出列,弹劾蔡京!
谁知就在此时,只见宁策冷笑一声,
“粉身碎骨?”
“本官又何所畏惧?”
然后,他突然又是哈哈一笑,
“有了!此情此景,下官不禁文思泉涌,便赋诗一首,以明志向!”
“此诗名叫《石灰吟》!”
“千锤万炼出深山,
烈火焚身若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间!”
宁策话音刚落,一旁的文武百官们,顿时便不知道是谁,猛地喊了一嗓子!
“好,果然好诗!”
宋徽宗也是情不自禁,文艺青年的病,又犯了,此时此刻,他也是眉飞色舞,“苟利
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好,好,好一个铁骨铮铮的臣子!”
眼看官家给宁策定调为铁骨铮铮的忠臣,那些趋炎附势的官员们,如何还不明白其中道理,
于是也纷纷七嘴八舌,开始夸赞了起来,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忠臣和清官,
“好诗,果然好诗,这才是我辈楷模,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坚持大义!”
“诗如其人,文如其人,宁策果然是个忠臣!”
“不愧是江南第一才子,出口成章!”
“你说的不对,这分明是我大宋第一才子!”
“宁策既然是忠臣,那蔡太师……”
王黼眼看局势已经逆转,心想自己再不出来,风头就被宁策一个人抢走了,于是赶紧也出列禀道:“官家,宁策所言,句句属实,蔡京卖官鬻爵,人神共愤,还请官家,下旨严查!”
此言一出,蔡京顿时便以不可思议目光,望向王黼。
他和王黼虽然互有争斗,但彼此都留了分寸,没有什么伤筋动骨的厮杀,但王黼今日的话语,明显是想把自己一棍子打死,这是要跟自己图穷匕见啊!
想到这里,蔡京扑通一声,就给宋徽宗跪下了!
别的不说,蔡京这份耍赖撒泼,不要脸皮的本事,确实无人能及。
只见蔡京满脸流泪,对官家说道:“官家明鉴,老臣就是做事太多,所以得罪人也太多,遭人嫉恨,
老臣不愿官家为难,请官家放老臣,归隐山林去吧。”
蔡京此举,乃是以退为进,一般这种情况下,官家通常会赶紧宽慰他两句,不许他辞官,然后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今日情况有些特殊,
看着跪在下面的蔡京,
原本就有意拿下此人的官家,不由得也动了提起罢免蔡京的主意,再一想蔡京任人唯亲,不顾后果,把能力平庸的蔡鞗,强行塞到为大军筹备粮草的位置,若不是宁策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所幸现在及时发现问题,大不了燕云就不要了,
但是若是不知隐患,强行出兵,那可要了老命了,没有粮草,军心必乱,到时不但损兵折将,费了好大力气筹备而来的钱粮,也会毁于一旦,那损失可就大了。
想起蔡家父子的奸臣误国行为,官家终于一咬牙,便下定了决心。
他的声音,威严而冷漠,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灵,
“宁策乃是忠臣,何罪之有?
蔡京,你推诿塞责,颠倒黑白,蔡鞗尸位素餐,碌碌无为,若非宁策指出,险些酿成大祸!”
“蔡京,你老了,也糊涂了,不是朕不念旧情,这都是你咎由自取!
这太师一职,你就不要做了,即日起,王黼任宰相,接替蔡京!”
王黼急忙应下,“臣遵旨。”
“蔡鞗无能,尸位素餐,免去一切官职,贬为庶民,永不叙用!”
听着官家的旨意,一众官员,人人皆是目瞪口呆,都有一种拿错剧本,走错片场的赶脚,
好像不对啊,
今日的朝会,不是蔡鞗抢夺宁策的东平知府一职么?
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变成宁策出手反击,
暴打了蔡鞗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