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而治,保留有用之身,等待今后的机会。
宁策心有不甘地点了点头,
“鹏举所言极是,若是我军溃败,宛若山崩地裂,非人力所能阻挡,但本官以为,坐视不理亦是不妥,若是能在白沟河上,搭建几座桥梁,让败军退回境内,减少损失,挽回大宋元气,如何?”
听闻此言,岳飞顿时脸上变色,急忙禀道:“大人不可,童贯已下令,白沟河严禁建桥,以防被辽军骑兵利用,
您这么做,固然会挽救大批士卒性命,但兵败的责任
,童贯也肯定会甩在您身上!”
杨志也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童贯败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以后官家只会更加重用大人。”
其余栾廷玉,关胜等人,也是纷纷劝说。
宁策微微一笑,“本官自然不会给童贯以口实,也不会马上建桥,但若是大军兵败时,本官修建桥梁,供大军撤退,童贯总该说不出什么了吧?”
岳飞听了,先是心头一喜,己方袍泽,能救自然是必须要救,之前岳飞的话语,也是迫不得已。
但很快岳飞便皱起眉头,问道:“河面宽阔,一时半刻功夫,哪能建好桥梁?若等桥梁建好,只怕我军士卒早已死伤多时。”
宁策笑了笑,脸色有些神秘,“本官自然有妙计,能快速建桥,只不过在此之前,诸位还是按照童贯部署,先把攻城器械打造出来再说。”
岳飞望着宁策,心中茫然,不明白自家大人,怎么突然又提起打造兵械之事了。
一个时辰后,白沟河对面的宋军大营内,童贯高坐大帐正中,不怒自威,种师道,种师中,姚古,辛兴宗,杨可世,朱定国等将领分列两旁,威风凛凛。
童贯回顾左右,不禁雄心万丈!
辽军不堪一击,在金兵的攻击下,连战连败,
收复燕云的泼天大功,似是已经唾手可及!
童贯当即下令,“请老种经略相公为都统制,统率本部兵马,并种师中,姚古所部,即日从白沟进军,辛兴宗所部,进军范村,兵分两路,齐头并进,不得有误!”
辛兴宗当即遵令,
种师道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勉强起身,应了下来。
童贯见状,便笑道:“种师道,老夫知道你的想法,以为此战师出无名,但此战乃皇帝旨意,这场送上来的泼天大功,你就笑纳吧。”
种师道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就在
这时,悍将杨可世出列,禀道:“辽兵多为骑兵,行动如风,我军却是以步兵为主,此外我军多年对辽战争,未尝一胜,如此关键时刻,太尉何不启用宁策?
须知宁策此人,当初在殿前,也是以五百新兵,击败同等数量金兵的名将,若有此人出战,此战胜利希望大增。”
童贯听了,顿时心中不喜,不禁冷哼一声。
若非杨可世作战勇猛,骁勇非常,是童贯的心腹爱将,只怕童贯早就发作起来。
童贯看了一眼杨可世,说道:“天祚帝倒行逆施,辽兵士气全无,我军此战,宛若杀鸡用牛刀一般,
更何况,我军乃顺天而行,所过之处,敌军定然纷纷倒戈投降,迎接天军,又何须宁策小儿出手?”
朱定国忍无可忍,当即出列,禀道:“宁策乃我朝名将,如此大战,不用此人,原因委实令人费解。”
童贯阴冷地看了朱定国一眼,寒声说道:“老夫用兵几十年,岂容你在此说三道四?
通令全军,待部队过河后,立即将木桥全部拆毁,免得被辽兵所趁!”
随即,童贯扫视全场,语气冰冷,“此战乃是国战,若是有人违反老夫军令,无论是谁,一律军法从事!耽误了官家的北伐大计,小心你们的脑袋!”
众将唯唯诺诺,纷纷退下。
种氏兄弟最后离去,两人一边走,一边低声商议。
种师中说道:“大哥,虽然太尉和官家都看好此战,但我怎么觉得心中发虚呢?”
种师道停住脚步,冷然望向远处郁郁葱葱的山峦,脸色坚毅如铁,良久,方才叹了一口气,
“军令如山,你我只需听令行事便好,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休要胡思乱想。”
种师中眉头紧锁,想了想,不禁也叹了口气,
两人只觉得前路漫漫,凶吉莫测,自己等人,却也只能闭着眼睛,大胆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