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武松,小心翼翼地绕过拒马,让他庆幸的是,草地上没什么铁蒺藜之类的装置,两人顺利地摸到了栅栏旁。
武松从后背摘下一把巨大的铁剪子,宁策上前,扶住一根较细的树干,武松手持铁剪,双手用力,顿时便消无声息地将树干的一端剪断,而后两人如法炮制,把树干的另一端也剪断,于是原本严整的木头栅栏上,便出现了一个可容纳两人通过的缺口。
然后两人便偷偷地摸了进去。
常胜军的大帐之中,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两排牛油蜡烛熊熊燃烧,将里面照耀的一片明亮,案几之上,摆满各种酒肉果蔬,美丽的侍女,陪在髡发左衽的汉子周围,强颜欢笑。
驸马都尉萧勃迭高坐正中,常胜军的主将郭药师,则神态恭谨地坐在下首处,其余在场之人,有几名是萧勃迭的部将,剩下都是跟随郭药师多年的心腹兄弟,如张令徽,刘舜仁,甄五臣等人。
萧勃迭髡发左衽,长相凶悍,一旁的郭药师也是同样打扮,他相貌不凡,仪表堂堂,看起来十分威武。
郭药师等人虽然是汉人,但是在辽地久了,早已沾染这边的风俗,穿着打扮,已经与辽人无异。
只见席中众人,皆是脸色通红,显然都有了几
分酒意。
郭药师虽然红着脸,但眼神却依旧清明,只见他偷偷以眼神示意,顿时几名衣着暴露的女子,便娇笑着向萧勃迭拥了过去,一时间萧勃迭周围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萧勃迭有些神不守舍地坐在那里,对周围的美女,视而不见,
眼前虽然是一片欢声笑语,但萧勃迭的内心深处,却是异常的苍凉。
大辽帝国,就快完了,
哪怕昨日大石林牙击败宋军先锋,今晚刚刚又传来战报,说道大石林牙以区区一万五千契丹勇士,力战种师道的八万精兵,居然也是一战而胜!
但这些胜利,不过是落日余晖,根本改变不了大辽帝国的困境。
毕竟大辽帝国就这么点人,而大宋疆域广阔,人口何止千万亿万,便是此次北伐的十五万大军全军尽墨,他们也能轻松地再度拉起一支十几万人的兵马来。
所以大石林牙的做法,萧勃迭很能理解,若不能一战狠狠打疼这些宋人,打掉其妄图吞并辽国的野心,则大辽危矣!
想到这里,萧勃迭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之色,他想了想,一把便将身边女子,重重推倒在地。
郭药师见状,顿时一惊,急忙小心翼翼问道:“驸马为何发怒?可是这几名女子侍奉不周?”
说到后来,他的脸色已经冷若冰霜,未等萧勃迭开口,郭药师便是冷哼一声!
当即就有两名侍卫上前,一把便抓住这几名汉人女子的头发,不顾她们凄厉的哭喊求饶,便将她们拖曳了出去!
很快,锐器破体声从营帐外面传来,女子的哭喊声戛然而止,整个过程中,萧勃迭一直是脸色麻木,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一般。
郭药师陪着笑,说道:“童贯气势汹汹,率十五万大军犯境,却被大石林牙两战之下,打得节节败退,今日午时,那支突然出现的宋人骑兵,看到我军,也是胆寒,未发一箭便闻风而逃,可见宋人士气,早已丧失,驸马爷又何必如此担忧?”
萧勃迭眯着眼,,神态傲慢地斜了郭药师一眼,说道:“虽然我军接连取胜,但也不能轻敌大意,大石林牙
说了,童贯,种师道皆碌碌之辈,不足为虑,但宋军中有一将,名曰宁策,此人却是不可不防,
今日那支宋人骑兵队,本将观其旗号,乃是黑色虎头旗,正是宁策麾下的黑虎军,此军向来精锐无比,不可轻慢。”
郭药师笑道:“赵鹤寿已率本部三千精骑,追了过去,有他出手,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提起赵鹤寿,萧勃迭眼中,也露出一丝笑意,此人作战悍勇,能征善战,其麾下骑兵,亦是大辽一等一的强军,有他出手,那支宋人骑兵,多半难以幸免。
郭药师又说道:“末将也知道宁策不好对付,不过据宋军俘虏所言,宁策手下不过四千余兵马,并且早被童贯牢牢钉在雄州城下,没想到这人贼心不死,居然派出两千骑兵,妄图偷袭燕京,恰好被我军撞个正着。”
萧勃迭笑了笑,“歼灭这伙骑兵,算你大功一件,只是,宋军虽然连败,但我军仍不可大意,要知那些宋人,能人异士层出不穷,你们如此松懈,小心敌军夜袭。”
郭药师听了,连连点头,“驸马爷说的是,此事是末将思虑不周,却是多谢驸马爷提醒。”
随即,郭药师当即高声吩咐道:“传令下去,儿郎们都警醒起来,提防敌军趁夜偷袭!”
当即就有手下士卒,领命而去。
郭药师举起酒杯,正待劝酒,萧勃迭却早已意兴阑珊地站起身来,“本将乏了,先回去休息,你等也早点睡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郭药师于是恭恭敬敬地带人把萧勃迭送出帐外,目送这些辽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这才转身返回。
张令徽,刘舜仁等人围了过来。
看着自己身边这些老兄弟,郭药师脸上笑容,慢慢消失不见,眼神也变得